莫能言之

三天三夜· 三

三天三夜【楼诚/诚楼同人-万圣节特典】第三夜·回家 

楼诚楼同人,我很爱他们,然而他们依旧不属于我。

万圣节特典,三天三夜,三个片段,两个男人,一个座城市,一段往事,也许还有一个未来。

第一夜,那个男人 楼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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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夜,你是谁    诚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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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夜,回家        楼诚楼

                                

                                            

又是一个万圣夜,阿诚游荡在庙街,看着当地的百姓也学着洋人的习惯布置些鬼画符的玩意在门上、窗边。这是一个普通的万圣夜,对那些鬼佬们而言也许是的,但对于阿诚来说,这是一个非同寻常的万圣夜,因为这是1951年10月31日,民国四十年,但是这里的人已经不讲民国纪年了。今年元旦,中英同时宣布封锁香港边境,他今年已经37岁,他想,自己在有生之年都回不去上海了。

 

上海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城市,可是那城市里的记忆意味着家,如今和他一起承载那些记忆的人不见了,家,也就没了。

 

可笑的是,庙街旁边就是上海街,上海街里却没住多少上海人,能从上海逃到香港避难的,大都是些知识分子,有钱人,不会光顾佐敦这一带。对了,阿诚现在的名字就是“佐敦诚”,因为他能打,会算计,又能说几门洋文,这里的人仰仗他,鬼佬巡捕和华人捕头对他都还算客气。又因为佐敦诚为人没什么嗜好,他不贪慕女人、不迷恋钞票、不抽大烟,不喝酒,这他妈就是一个圣人,一个鬼佬这么评价佐敦诚。

 

那个能叫他“阿诚”的人,在他面前笑得像个孩子似的人,在他看来笑得无比甜美的人,再也不会弯弯眼角,勾勾嘴角,拉长了语调,用软糯的吴侬软语叫他一声“阿诚”了,因为那个人已经死了。

 

那个人叫明楼。

 

阿诚本来以为自己的计策相当成功,能够永远忘记明楼的,但是他失败了。

 

1945年日本投降,汪伪政府也垮台了,周佛海被策反跑去国民党里当了个上海行动总队司令。他和明楼已经从汪伪政府辞去一切职务准备继续潜伏在国民党,但是天意弄人,汪曼春居然也跟来了。和周佛海不同,汪曼春在李士群死后就离开了76号,循着丁默邨的旧部居然自己搭上了中统的吴醒亚成了中统的特工,而她的任务就是盯住这些从汪伪政权里“投诚”过来的汉奸,如果发现谁是假投诚,真汉奸,就绝不留情,直接做掉。

 

汪曼春拿出了她在76号立足的当家本事——酷刑,其实中统上面的指令已经很明确了,他们根本就不可能遵守策反这些汉奸的承诺,让他们在国民政府安身立命,老蒋就是要借这些人杀掉那批不愿意被策反的,再来把这批人杀掉。汪曼春不是笨人,她知道自己现在是杀人者,可也会和那些被杀者一样等来自己的杀人者,所以她一直在策划着离开大陆,到台湾去,临行前她策划了最后一个任务——审问明诚。

 

明楼告诉她,明诚是他最信任的人,他潜伏在新政府,明诚就忠心耿耿地跟着他一起潜伏,绝对不是汉奸!汪曼春觉得可笑——她还在76号的时候,是那么相信明楼就是真心为新政府做事的,明楼也演得那么卖力,如今颠倒过来,明楼要说服她自己是忠于党国的,在新政府的任职不过是伪装而已。无论明楼是之前在骗她还是之后在骗她,都无所谓了,因为自她知道明楼和明诚的那一层关系之后,她对这个男人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只是觉得恶心。

 

她折磨阿诚,无所不用其极,但比之在76号那种简单、粗暴的肉体折磨,汪曼春在中统学会了太多东西。

 

她把阿诚固定在一张木板上,用皮带束缚住他全身,甚至包括脑袋,然后天花板上正对着他脑门的位子向下滴水,阿诚数着——一千零一,一千零二,一千零三,啪!一千零一,一千零二,一千零三,啪!一千零一,一千零二,一千零三,啪!

……

如此往复,直到后来阿诚的时间概念里只剩下三秒,每隔三秒他就会哆嗦一下,好像没有一滴水落在他脑门就周身不爽似的。

 

然后他们把阿诚关在一间屋子里,没有窗,只有一盏亮得跟太阳似的大灯泡照着他,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他睡不着觉,用所有的毅力和精力来搓墙皮灰,直到他搓出了几个子弹大小的丸子——他把它们全拿来射灯泡了,他无比庆幸自己去过军校,然后他猛然发现他不记得自己去过哪间军校了,子弹全部用完了,可是灯泡只是破了玻璃罩,没有打中灯丝,他继续搓,也许过了几天,也许过了几分钟,然后他发现自己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准头这么好了。

 

灯泡没了,噪音随之响起,是码头上录制的声音,嘈杂无比,根本分不清包含了哪些内容,但是阿诚终于能睡觉了。可是他发现自己睡不着——那声音太吵了。

 

然后阿诚就闭着眼睛养神,试图分辨出噪音里的内容,那悠长的想必是汽笛声,海浪声,还有急促的,各种方言夹杂在一起的,人的声音,这是最难分辨也是最吵的,阿诚开始专心听那些声音,然后他发现不记得自己会说哪些语言了,也许他连怎么说话都忘了。

 

他的脑子在无休无止的折磨中被弄乱了,他慢慢把这些事情都忘掉,忘掉自己叫什么,忘掉自己从哪里来,可是有一个渴望他没忘,那是一个人,那是一声呼唤。

 

然后他被拎出那个黑暗的房间,来领他的人被满房间的恶臭熏得生生后退好几步。外面是黑夜,可阿诚觉得那月光都刺的他眼睛生疼。

 

汪曼春把他带到一个灯泡下面,问他:“阿诚,跟我说说,你和明楼在新政府都做些什么呀你们这两个汉奸?”

 

汪曼春的声音仿佛能滴出毒液来,但是在阿诚听来,这简单的,没有噪音的声音就像天籁,他说:“阿诚?我叫阿诚?汉奸是什么?我是汉奸?”

 

汪曼春轻盈地笑着:“呦,阿诚,跟我装傻呢,师哥,你看看,他在这装傻充愣可是捞不到一点好处啊。”

 

一个男人从阴影中走出来,阿诚的眼睛亮了,是明楼!

 

明楼脸上的表情混合着震惊、鄙夷、不屑甚至还有恶心,毕竟阿诚已经很久没洗过澡了,还和人类排泄物一起生活了一段不短的时间,明楼用了极大的耐心似的靠近他:“你说什么?你说你叫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

 

阿诚瞬间有些不确定了,“我是……我是阿诚,我是阿诚嘛?你……你是明楼,你是军统上海站站长毒蛇,你是中……”

 

“啪”的一声脆响回荡在牢房,阿诚被明楼这一耳光扇得有些懵。

 

明楼的笑颜夺目耀眼,他说:“不,你不记得,你忘了!你竟然全都忘了!你答应过我,我们只是暂时屈居汪精卫那胆小鬼之下,你让我在日本人面前卖力尽忠,说我们能取汪精卫而代之,说我们将来手握重权,就不用担心其他人的目光,你说你爱我!结果你居然还要让我去为国民党做事!说我们还不够强大!你答应过我不会去见戴笠,不会去策反周佛海,不会让我去……让我去做……”明楼的泪水触目惊心,阿诚的脑子却完全糊涂了,他还继续说,“你骗我!你们都骗我!你根本不记得我!你把我忘了!你只记得你的党国!你的事业!你忘了我!你还利用我!”

 

明楼发了疯一般对阿诚拳打脚踢,汪曼春也慌乱了,让人赶紧把明楼拉开,结果那些人的手一接触明楼,明楼就抽搐起来,翻着白眼,甚至口吐白沫,众人拉他不住,他瘫倒在地上,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阿诚,一双嫣红的唇开阖着,发不出声音,阿诚却觉得每一个字都砸在自己心间,他在说“忘 了 我……”

 

事情发生了戏剧性的转折,上峰表彰汪曼春和阿诚有功,居然想到这么一招苦肉计逼出假意投诚我党的政治滑头大汉奸明楼,汪曼春彻底傻眼了,阿诚零零索索听到些消息说明楼是个汉奸,因为畸形迷恋身为男人的自己,所以才追随自己投诚军统,但是本质上仍然是个大汉奸,而且和很多日本人关系龌龊从中获利,汪曼春为了让明楼露出马脚,给他打了针,让他看阿诚受审……

 

这是一个经不起逻辑推敲的故事,却是一个带着香艳味道的好故事,在混乱的年代,一个光怪陆离的好故事远比一个证据确凿的坏故事更让人信服。明楼成了好故事里那个光怪陆离、可以成为人们茶余饭后谈资的人物,而且可以谈很久,嚼烂了还能再填进去些新料“诶,我听说当年上海那个财经顾问明楼啊……诶就是那个长得跟娘们似的兔爷儿……我听说他……”而光怪陆离的故事里那些平淡的人物就会渐渐被人遗忘,比如说阿诚。

 

汪曼春不相信阿诚是清白的,继续请示上峰审讯阿诚,上峰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都知道汪曼春对明楼的迷恋,阿诚算是她的情敌,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汪曼春撒撒气,就由她去吧。在一轮轮的折磨中,阿诚渐渐迷失自己,一开始他还记得那个男人嫣红的唇,流泪的眼,声声控诉他“忘了我,忘了我”,然后慢慢地每当他想起什么,他总会告诉自己“我要忘了他,我得把他忘了”,接着,他就真的什么都忘了。

 

直到五年前,那也是万圣节前夕,明楼和汪曼春不知怎么的又回到了上海滩,摇身一变成了汪先生和汪太太,汪先生夜夜去百乐门买醉,除了酒谁也不认识,偏偏又遇上阿诚,抵死缠绵的两夜香艳入骨,终生难忘,却没勾起阿诚往昔的半点回忆。

 

直到那一年的万圣节当天。

 

1946年10月31日中午,阿成在一片狼藉中醒来,连着两夜毫无节制的纵情发泄让他觉得有点腰疼,那个男人又不见了,阿成已经学会了释然,隐隐的那一点不甘心也没有了,那人死死咬着下唇泪眼朦胧地看着人的样子太让人心疼,但如果自己不是那个能让他卸下防备的人,那么执着也是没有用的。

 

阿成这样想着,把房间草草打扫了,也把自己草草拾掇干净,出门找活去了。却在百乐门再次看到赵哥屈尊降贵亲自来找自己,不过这次赵哥神色有些慌张:“我说阿成哥,你昨天去汪公馆什么时候走的?”

 

阿成觉得莫名其妙:“我就坐了一小会就走了,前后估计都不到半小时,怎么了?”

 

赵哥看着他好像松了一口气:“你真的没呆多久?”

 

阿成觉得有些好笑:“赵哥,我骗你干嘛呀,真没呆多久,到底怎么了?”

 

赵哥眼珠一转:“不成,这不能由我来告诉你,你既然没呆多久,那就是清白的,你也不用担心。”

 

阿成还没来得及问担心什么,治安队的就过来了,说是需要阿成协助一起调查,阿成到了治安队才知道,原来汪先生和汪太太今天早上不知怎么的看不过眼互相给对方脑袋上来了一枪,管家作证说昨晚阿成走后老爷太太大吵了一架然后老爷摔门出去了,太太把仆人都遣散了。今天早上老爷气冲冲地回来,在一楼卧室和夫人又大吵了一架然后两声枪声响起,管家跑进去看,老爷夫人手里都握着一把枪,躺在血泊里,不动了,管家赶紧找来治安队,两个人已经没气了。

 

阿成听得有些踉跄,说想去看看汪先生,那治安队长不知怎么的就同意了,阿成撩开那尸体上的白布,无数声音从悬崖上坠落跌进阿诚的脑海里——

 

阿诚,

 

阿诚。

 

阿诚?

 

阿诚!

 

阿诚……

 

阿成,应该说是阿诚,用手捂住嘴,止不住地颤抖,眼泪砸在眼前男人的尸体上,已经僵冷了,发出“啪”的一声,胸口的伤口狰狞模糊,肉体上缀满紫红的斑点,稍微经历过人事的都知道是什么东西,此刻看在阿诚眼里只觉得眼睛刺痛,他根本不敢去看男人的脸,支撑不住,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死死咬住食指关节才没有哭出声来。

 

那治安队长体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低沉悦耳:“他死后能有你这样的朋友为他哭泣也算不枉此生。这两个人也算作恶多端,听说汪夫人是中统的杀手,此番回来就是执行任务的,这个汪先生以前叫明……”

 

“别说了!”阿诚的声音比他想象中的更高,“人都已经没了,过去做过什么也都烟消云散了。”那治安队长深深地望了阿诚一眼,阿诚却自始至终没睁眼瞧过他,现在更是深深地埋着头。

 

治安队长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煞是悦耳,又说不出的苍凉,“是啊,都烟消云散了,你去香港吧,此地怕是也不宜久留了。”

 

阿诚猛然间回忆起什么似的,倏地抬起头去看那治安队长,却只见到一个背影,落寞离去。阿诚又回头去看明楼的尸体,他闭着眼,把尸体的白布遮上,又摸索出手的方位,紧紧握住,蹲在地上,把头抵在明楼的手上,“大哥……”一声呼唤,说给谁听?谁又已经走远了?

 

 

阿诚收回记忆,奇怪地看着几个孩子在平时无人的街角踢足球,走进“陈发冰室”,老板陈发立即招呼伙计准备一杯柠檬茶给诚哥,阿诚问他近来情况如何,陈发立即变得小心翼翼的,凑近了跟阿诚说:“诚哥,你最近是不是惹上了什么麻烦,尖东文哥的小弟细仔跟我讲,最近来了一伙台湾人,在找一个叫阿诚的人,要他还一笔在大陆的数,诚哥你在大陆的时候不就叫阿诚嘛?”

 

阿诚眯起眼,这会他又是被鬼佬称为“圣人”的佐敦诚了,台湾来的人他不可能没收到风,都已经到尖东了,分明是冲着他来的,突然阿诚睁开眼,想到那几个奇怪的孩子,冲出门去,果然那几个孩子已经不见了,阿诚心中警铃大作,立即吩咐陈发收拾好东西,今天提前收铺,陈发不敢有异议,连忙吩咐伙计收东西。

 

佐敦诚出了庙街往油麻地走,他准备去找油麻地火龙哥,如果他没猜错,那几个孩子刚刚就是来望风的,台湾人如果要跟他收数,一定就是今晚,他的这条命是大哥身败名裂加上性命才换回来的,他要好好活着,决不能让汪曼春在台湾的余孽给轻易夺走!他要叫上弟兄,在弥顿道就把台湾人拦下来,不能让他们进入佐敦。

 

不到一千米的距离,今天佐敦诚走得格外快,身边的人只感到一阵风吹过却不见人影。佐敦诚突然站住了,面前出现五六个穿着花衬衫宽肩大西装的男人,台湾黑帮的“时髦装扮”,佐敦诚现在站在“德兴海味”前面,在向前走一点左转就上弥顿道了,他腿脚快,这些台湾人追不上他,“德兴海味”店前的筐筐箩箩可以当做武器摔在台湾人身上,这样他就能趁乱跑开——佐敦诚这样细细盘算着路线和每一步的行动,却被台湾人身后的一个男人打断了思路。

 

那个男人逆着光走过来,带着无框眼镜,身姿高挑,没有穿着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一件简单的牛津衬衫,袖子挽在肘间。台湾人看了他马上规矩起来,在两边站好,似乎有人发出不服气的声音,那个男人开口将人训斥了下去,声音低沉悦耳,音量不高,却掷地有声。

 

台湾人走散了,有几个还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佐敦诚。

 

阿诚和那个男人并肩沿着弥顿道向柯士甸道走着,阿诚自嘲地摇了摇头,“我早该知道是你,你始终比我技高一招,大哥。”

 

被唤作大哥的男人也不急,问他:“怎么发现的?”

 

“你算准了你死后我不敢看你的脸,因为看到你的脸我就会催眠自己忘了你,而如果我看了那尸体的脸就会发现那根本不是你,我猜,那就是‘听见枪响’的管家了吧,我前一晚就应该想到,为什么你的管家和你如此相似。”

 

“还有呢?”

 

“你不仅是那个管家,还是那个治安队长,根本就没有什么报案,也没有什么治安队长,你当初被汪曼春打针将计就计来设计汪曼春就是为了这一天,让汪曼春和汪先生互相开枪把对方打死。”

 

“我哪有这么大本事,还伪造一个治安队出来不成?”

 

“你不用伪造,军统会帮你,你说汪曼春回上海是执行任务,实际上是你执行任务,你就是上峰安排的最后的杀手,让汪曼春把投诚的汉奸杀光之后再由你杀了汪曼春!我只是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你完全没有必要伪造自己的死,还让自己,让自己身败名裂在上海无法立足,你是永远断绝了自己的回头路!”

 

男人停住脚步,取下了眼睛,阿诚看着他眼角上岁月镌刻出的痕迹,每一条都是一个勋章。

 

他深深地望着阿诚,眼神穿过了所有岁月,他在药物的作用下强撑着控诉阿诚;他瘫在地上设法抵挡汪曼春刺来的针头;他在台湾以“汪先生”的身份网罗手下撒网布局;他回到上海在百乐门夜夜买醉,企图忘记不断翻涌的回忆;他看见阿诚,不受控制地靠近他伤害他;他看着阿诚被自己折腾的精疲力尽的睡颜,回忆的涌现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痛苦;他看着阿诚走近装作若无其事;他在昔日的家中用恶毒的语言伤害阿诚、赶走阿诚;他撑在阿诚上方,拼尽全力接纳阿诚的硕大;他泪眼婆娑地看着阿诚,却说着让阿诚忘记他的话……

 

现在他终于穿过这些泥沼,原原本本,真真正正地看着阿诚,他说:“阿诚,我们回家吧。”

                                                                              

三天三夜,从那个男人开始,到回家结束,跨越5年的岁月,终于在又一个万圣节有了结局——明楼找回了阿诚,阿诚找回了自己,未来还将继续。

这个cp还有无数个万圣节可以度过,愿他们在故事里永远年轻。永远快乐!

也祝菇凉们万圣节快乐,拙作一篇,不成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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