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能言之

赎罪【伪装者同人-正剧向】章九 (中)

章九 明镜 (中)

(部分情节出自《死生契阔》第五章 借清乡救人,原是同道友 有改动)

 

明镜在晨曦中悠悠转醒,不太记得自己昨夜怎么回到床上睡着了,心下一惊,猛地掀开被子去看床边沙发下的箱子,箱内的衣物保持原样,昨夜拿出来的衣服仍在沙发上——也许的确是因为太乏了,就睡下了吧。明镜这样想着,细致地将衣物收好放回箱内,又将味道散尽的樟脑球换了新的,才又把箱子推到沙发下。转身准备去洗漱,却在一步远的地方站定了。

 

她昨夜想到吴仲卿之死,到了伤心处,直感叹乱世人生轻贱如浮萍,身不由己,命不由己。取出过往自己男人装扮时的旧衣物来悼念往昔更是愁绪满满。经过一夜安眠,如今站在和煦的清晨暖阳下,明镜的心思也清明了,昨夜那哀思愁绪一扫而光,明镜转身又来到沙发旁,将下面的猪皮箱子抽出来放在床上打开。然后将里面的衬衫、西装、长衫、短打全部取出来,一件件摊开来放在床上。

 

那些旧衣物仿佛裹挟着硝烟的味道让明镜的思绪回到四年前。

 

因为《淞沪停战协定》,政府在上海没有正规军,这让上海变成一座没有防守的城市。明公馆和明镜的公司在法租界,本来和日本人没什么交集,但是明氏企业的工厂大都在上海西郊,明镜来往工厂都要经过日本人的驻防线,她看着这些日本兵就会想起明楼奔赴巴黎留学次年日本人便进攻上海,那一年明楼20岁,而很多守城的士兵比明楼还要小许多,他们在冬天没有棉衣御寒,没有食物果腹,明镜不顾霍师傅的阻拦,执意和上海商界的爱国商人一道为战士们送棉衣,送火炭,然而那场抗战还是输了,更以屈辱的《淞沪停战协定》告终。如今看着这些日本兵在上海城中大摇大摆,明镜怎么会不觉得屈辱?

 

那年盛夏时节,虹桥机场事件的消息在上海滩传扬开来,日本人认为国军在挑衅,联合多国调查人员要研究事件真相,普通的上海民众只觉得大快人心,日本人胆敢擅闯我们的机场,就是应该给他们一个教训!当时上海市的市长俞鸿钧拒绝了日本人让中国撤除所有防御工事和保安军的无理要求,更是赢得上海市民的交口称赞。两日后淞沪会战打响,国军出动海军、空军、陆军协同作战,更有两个精锐师,两个重炮团,而当时日军在上海仅有海军陆战队三千多人驻扎,虽然工事坚固,但是举国民众仍然翘首以盼期待此番国军将日本人彻底赶出上海。

 

明镜至今都收藏着那时的“战事画刊”。

 

可惜不过两个月时间,时局逆转,国军被围困,指挥失当,撤退无路,数十万将士挤在几条公路上等着日本的轰炸机轮番轰炸。明镜便是那是结识了吴仲卿,她换上男儿装和这些人一起悄悄离开上海,奔赴南京的方向,偷渡日军的防锁线,为被围困的将士们运送物资,甚至帮助他们换装,为他们掩护,撤往南京。

 

明镜摸着粗布外套上一处刮痕,那是匍匐越过铁丝网时被划烂的。

 

泥土在眼前翻滚,重卡车驶过扬起漫天的灰尘,呼啸而过的子弹声也掩饰不了人们粗重的呼吸……

 

那种惊心动魄凡是经历过一次,便永生难忘,明镜不敢想象那些士兵们在饥寒交迫中,在没有上级明确部署安排的迷茫中,是如何坚持心中的信念回到南京的。她和吴仲卿一伙人呆在昆山,等日军的大部队走过后才小心翼翼地回到上海。

 

接着上海沦陷,一个月后首府南京也沦陷了,明镜所在的法租界和公共租界成为了“孤岛”。

 

然而还不够,上海当时有将近两亿人口,两亿个人就是两亿个孤岛,明镜夜夜都会从梦中惊醒,仿佛自己还置身在昆山郊外的田野里,眼前是焦土,耳边是轰鸣。

 

回到上海后不久就收到了明楼、明诚从巴黎寄来的信,千叮咛万嘱咐告诉明镜不要离开租界,外面太危险。明镜身上还穿着潜出上海时伪装用的男士西装,手有些抖,扔掉了一纸篓的废纸才写出一封满意的回信,在信中好生安抚两个了弟弟,站在父亲生前的书房里,心却无比凄然。

 

眼光从极远处收回,又落在床上的男士衣服上,突然一股壮志豪迈从她心中升起来,现在的时节和四年前上海沦陷时的重合起来,仿佛穿越了时空般落在眼前,明镜脱下旗袍,挑出其中一套藏青色羊毛呢的西装穿上了。

 

 

明楼和明诚正在餐厅喝茶,等着阿香把早点端上来,两人手中各执一份报纸,看着清乡的新进展和二战的局势,德军入侵苏联后一路势如破竹,双方现在都是损失惨重,明诚紧紧皱着眉,如果不是因为当时的肃反运动,会有更多英明的将才能在此刻挺身而出!心情愈发郁结沉重,想到了大哥,不知他会有什么看法。

 

手肘习惯性地碰了碰左边的大哥,却发现明楼毫无反应,明诚微微一皱眉,顺着明楼的目光看向楼梯上方——一身藏青羊毛尼西装挺括地凸显出明镜精干的身形,明家人都生得高挑,这一身西装上身,不同于旗袍的婀娜娉婷,更衬托得大姐愈发干练、飒爽。纤长的手指轻扶着楼梯扶手,另一只手随意地插进裤袋,笔直的两条长腿下蹬着黑亮的牛津鞋正踏步走下楼梯。

 

一时间明诚和明楼同时看得有些痴了,明镜若是身为男儿,怕是比之楼、诚、台三兄弟的英挺、俊朗有过之而无不及。明楼想到大姐卧房内那一箱子的男士衣服,大姐若真是以这样的形态生活过一段时间的话,“明大公子”这个称号应该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

 

明镜看着两位弟弟惊愕的表情,笑着坐下,此时阿香正好也把早点端了出来,明镜示意阿香在餐桌上吃饭,阿香看到明镜的装束也有些吃惊,“大小姐,您怎么又把这些衣服拿出来穿了?让我把衣服拿出去晒晒再穿吧。”

 

明镜说不用,明楼心中疑惑更甚,阿香这么习以为常,大姐过去分明是经常这么穿的。

 

明镜看着明楼、明诚,“怎么,我在自己家里想要穿什么都要经过你们两个同意吗?”

 

楼、诚二人连忙收回自己吃惊的目光,明诚赶紧和大姐解释:“大姐,是您穿西装比好些男儿到更有飒爽英姿,我和大哥一时有些看呆了。”

 

明镜收敛了一些笑意,似乎只是随口说起来:“穿什么又有什么紧要,不过都是外表,有的时候你显露出真本色来反而比伪装更能迷惑人。”

 

明镜分明话里有话,楼、诚二人却听不出内里的玄机。早餐将要结束,明楼突然想起什么来,“我怎么觉得很长时间没有看到赵郁兰那个小妮子了?”

 

明诚头也没有抬,“刘老师说,郁兰现在应该多多锻炼开口能力,推荐她到公共租界一间英国人开的报馆见习去了,所以周末没有再来补习。”

 

明楼尚未开口,明镜接着说下去:“阿诚,你对赵郁兰这个小丫头是挺上心的,她今年也有16岁了吧,是个大人了,你以后和郁兰来往时也要注意些了。”

 

明楼却不赞同,“大姐,您这是操的什么心,16岁的小丫头还是个孩子呢。”

 

明镜嗔怪:“孩子?我们阿诚16岁的时候都知道要和大哥‘感同身受’了,我可不敢再把16岁的人当孩子了。”

 

明楼满眼惊喜地看着明诚,“和我感同身受?我怎么都不知道,阿诚……”

 

“大哥大姐慢慢吃,我吃好了!”明诚却放下碗筷飞快地跑开了。

 

明楼也跟着招呼了声大姐慢吃放下碗筷离开了,之后阿香也进去厨房收拾,明镜看着空空的餐桌,没了以往的怅然,人有了追求和目标后就不再容易为外界扰乱心境。

 

两天后明楼奔赴苏州,和袁殊交接清乡政工团的事情,袁殊赶回上海,预计半个月后返回苏州换明楼回上海,却在12月7日这天下午突然返回苏州,一并带来一个震惊的消息。

 

1941年12月7日清晨,日本帝国海军的航空母舰舰载飞机和微型潜艇突然袭击美国海军太平洋舰队在夏威夷基地珍珠港以及美国陆军和海军在欧胡岛上的飞机场。

 

明楼当即想到了明台,美国经此是必要参战,若战火蔓延至美国本土,那该如何是好?他好不容易送明台到了安全的国度,但如今竟又要被战火卷入不成?!可是以美国的实力,怎么户对日本的偷袭毫无警觉?

 

袁殊告诉明楼军统已经探查出日本在太平洋部署舰队的消息,推测出日本不日将要袭击美国,并将此事通知了美国人,但是美国方面没有给予重视。来不及感慨,明楼随即想到了上海的公共租界,英美的海军陆战队先前已陆续撤离上海,日本如今敢对美国宣战,对公共租界更不会心慈手软。他刚刚把这顾虑知于袁殊,袁殊已经先一步起身将办公室的门关上锁好,拿出写满日文的信纸来,字迹潦草,明楼接过细看,竟然是“上海租界进驻计划方案”!中国比美国早六个时辰,现在时间日本的偷袭刚刚结束几个小时,然而侵占公共租界的指令书早已经下达了!

 

方案共七条:一、原封不动地接收租界的繁荣(为尽早解决支那事变,将租界作为中立地带温存起来,一边重庆政府与日本方面之接触)。二、不侵害法租界的权限(使其保持中立,但是,不可变成重庆方面特务工作机关的根据地)。三、派汪政府军队驻扎上海市内。四、不拘禁敌国人(但是,出入租界者须经日本方面的允许并佩戴袖章)。五、押收敌产(但是,使银行等经济金融机构保持原状,以避免不必要的混乱)。六、软禁公共租界的英美外交官(但给予适当的待遇)。七、在处理租界的同时,约两周时间禁止一般日本人出入租界。

 

看罢袁殊点燃火柴将通知信纸烧了,“楼兄,这是我今早从日本领事馆看到的,他们设计这些已有时日,这布告是日本陆军、海军、外务省、兴亚院四方共同商议出来的,只供日本一定级别的官员阅读,很快具体的实施方案就会用中文落实下来,我誊写带出来是让你做个准备,军统已经先一步通知公共租界内的特工撤离了,这个时候日本兵怕是已经进入内城,没有谁可以随意出入了。很快对金融机构的清算就会开始,你要做好准备,他们很快会召你回上海。”

 

袁殊预言的“很快”快得让人猝不及防,袁殊返回苏州当日晚上,也就是日军偷袭珍珠港四个小时后,明楼就收到了返沪的调令,袁殊不久后也收到了作为外务省代表去日本考察、学习的通知。

 

明楼决定当晚返回上海,一如数月前他趁夜匆忙从南京返回上海一样,心中满是对阿诚、对家的思念。

 

在苏州火车站的站台上,袁殊和明楼并肩而站,看着火车拉响汽笛做着出发前最后的准备,两个人沉默不语,他们都知道,此番别离,将是永别,他们今后再无相见的机会。二人相知不久即结为莫逆,共事半年有余,名义上是为清乡政工团劳心劳力,实际上却营救来自各路的爱国者逃离日本人的清缴,更护送其中一些进入共产党的根据地,此后二人的合作仍将继续,却只能依靠情报工作了。他们临别时没有握手,一如他们见面时无须握手一样——这两个人的生命不需要交点,他们都是孤独的前行者。

 

 

明楼匆忙返回明公馆,却看见明诚坐在沙发上严阵以待,赵郁兰紧紧挨着明诚坐着,还有些瑟瑟发抖,明楼神色一凛,走上前去。

 

明诚见到大哥回来了,立即站起身,“大哥!”二人无需言语,交换一个眼神,明楼想到几日前阿诚说过赵郁兰在公共租界的报馆见习,当下明白原委,“报馆出事了?”明诚点点头,看向赵郁兰。

 

赵郁兰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她课后便去公共租界美国人汤姆生开办的《世界之窗》报馆工作。《世界之窗》专门介绍最新的前线战情,特别揭露日军在东南亚战场的情况,早前76号的汉奸们杀害无辜的抗日政府银行职工的消息也是由《世界之窗》进行了最详细的报道,日本人和汉奸们对这件报社早心怀不满,但是顾及到汤姆生美国人的身份所以一直没有过分的举动。但是今天下午,赵郁兰刚和副主编史蒂芬先生吃过午饭在报馆闲谈的时候,全副武装的日本兵竟然直接冲进来打砸编辑办公室,还把正在准备付印的照片胶卷全部扯出来曝光了,史蒂芬先生同日本人理论,言语不合发生推搡,竟直接被日本人打了,赵郁兰立即给市政府财经部办公室打电话,明诚及时赶到,从日本兵手下救出赵郁兰,史蒂芬先生连着办公室另一位英国籍记者却被打伤了,明诚连忙把伤者送到公济医院。但是连明诚也没有办法组织日本兵打砸报社,最终只能任由他们搜走一切写有、印有文字的纸张和所有照片,汤姆生先生至今都没联系上。

 

明楼看着赵郁兰,她的确是大姑娘了,出落得亭亭玉立,如今裹在明诚厚重的大衣中瑟瑟发抖,到有一番我见犹怜的美态,但是明楼来不及想这些,他注意到大姐并不在家,询问阿诚,发现阿诚也全然不知大姐的行踪。时针逼向11点,马上就要宵禁了,两个人飞快交换了一个眼神,开始分头去打电话追查大姐的行踪。明楼顿了顿,又吩咐阿香带赵郁兰去客房休息。

 

赵郁兰的身影刚刚隐没在楼梯拐角处,电话就兀自响了起来,在夜深人静的明公馆显得说不出的惊悚。明楼觉得自己心跳猛地加速,他看了一眼明诚,发现他和自己一样神经紧绷——他们都不敢想象大姐出了事会怎么样,但已经不约而同地下意识间做了最坏的打算。

 

明楼提起话筒,刚准备说话,明镜的声音便从听筒中传来:“阿香啊,帮我准备好洗澡水,我马上就要到家了……”伴随着说话声的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我说你啊,反正都要回去了就不要打电话了……”隐约还有汽车发动的声音,“喂,阿香啊,你怎么不说话了?”

 

片刻后,明楼开口:“大姐,是我,明楼,您现在在哪里?要不要阿诚去接您?”

 

明镜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带着说不出的刻意:“啊……明楼啊,没事的,嗯……姐姐今天去看望一个工人,她家里远,我就回来得晚些,不要着急,我很快就回来了!”背景里男人的声音更近了“怎么,是你那个宝贝弟弟?”还有明镜压低声音的“别闹!”

 

明楼放下听筒,呼吸粗重,才惊觉自己刚才原来一直憋着气,大姐是马上要回来了,可是明楼的不安没有变小,反而扩大了,背景里那个男人对大姐说话的声音亲昵无比,大姐那句“别闹”也像是撒娇似的。

 

刚刚明诚就在明楼旁边,听得也很真切,如今两个人面面相觑。明诚先开了口:“如果我没听错的话,那是个,男人的声音?”说得好像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明楼也扶上额头,想到自己上次回家时大姐的反常,觉得大姐倘若真的有什么亲密交好的异性朋友也不过分,大姐这么多年的确委屈自己太多了,况且以大姐的条件,追求者恐怕还不少,只是他隐约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的样子。

 

明诚看着大哥扶额皱着眉思考的样子,轻声说着:“大姐这是唱的哪一出,她这样我们倒不好意思来问她今天到底做什么去了。”明楼抬起头看着他,他知道大哥和自己顾虑的一样,还有一层更深的担忧。

 

半个小时后,明镜回来了,车子却没有开入车道,在铁门外放下明镜就走了,楼诚二人外套都顾不及穿便迎出门去。明镜穿着深蓝色细条纹的三件套,领间是暗紫色的真丝领带,在灯光下流光溢彩,有种说不出的暧昧,看明镜身形稳健可是眼神中却像醉了酒一样带着三分媚态,明诚远远看见竟然觉得有些脸红——他当然知道上海滩有一些特别是和日本人交好的名媛喜欢以男子装扮与情人约会,这些女人有女子之柔却无女子之娇,有男子之俊,却无男子之糙,可算是风月场中的极品,男女通杀。联想到电话中那番,更不觉有异,怕是大姐真的遇到知心人了。明诚去看大哥,发现他也是若有所悟般看向自己,二人是想到一处去了。

 

明镜待车子驶远了,才回过神来发现楼诚二人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收敛了神色,方才那番风情全然不见,又恢复成明家大姐的样子,“你们两个,这么夜了怎么还不去休息?”

 

明楼上去揽住明镜,笑容满面:“大姐,这不是您吩咐准备洗澡水吗,已经给您准备好了,快上楼去吧。”却在明镜背后和另一侧的明诚交换一个偷笑的表情。

 

明镜上楼去后,楼诚二人在房间换睡衣,明诚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着:“你说大姐该不会真的在这个时候发展出些儿女情长吧?”

 

明楼正色:“那又有什么不行?仗是要打,但日本人不能阻止我们对幸福的渴望啊,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要坚强、乐观起来,要不然日本人没有把我们打垮,我们自己先委屈垮了。”说着又凑上前去使坏般把明诚扣好的扣子解开。今天本来因为日本偷袭珍珠港一事和公共租界的闹剧而担惊受怕的情绪因为大姐的事情有所缓和,又提前一天见到了大哥,知道他近来一个人也辛苦了些,明诚便任由他胡闹,甚至还调笑般说了句:“大哥你说你和大姐是亲姐弟嘛?大姐要是男人的话,不知得伤了多少女孩子的心,兴许还能伤了很多男人的心,你看你就不行。”

 

明楼已经把阿诚的睡衣退到手肘了,正埋首卖力逗弄着阿诚,听着这话突然挺起身来一把将阿诚推到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干嘛要让那么多人伤心?我的心思全花在你身上让你开心还不够呢!”

 

明诚咧开嘴大笑和明楼滚作一团。

 

 

明镜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窗外清冷的月光,她对自己两个弟弟最为了解,知道他们一心希望自己能幸福,所以想来今晚这一出戏已经成功转移两个人的注意力,最迟一个星期之后明镜一行七人的行动就会成功,此事关系甚大,除了直接参与行动的人其他人一概不知。明镜不是不信任自己的两个弟弟,而恰恰是因为知道两个弟弟一定会挺身而出,但是以他们的身份不仅会为行动带来过多不必要的注意,甚至也会为他们自己带来危险,所以明镜只能选择隐瞒。她终于体会到两个弟弟一直向自己苦苦隐瞒在新政府做事的真正目的时是何种心情了,一种疲倦和骄傲交织着萦绕心间。

 

                                                                                                               

大姐是真干大事的人,这种无比贴近战场的经历是三兄弟所没有的。写大姐穿西装的样子时,我脑海里全是梅艳芳在“川岛芳子”里的造型,当真是通杀啊,我完全相信刘敏涛老师也有这样的魄力。这一家子如果真是亲姐弟四人,那基因简直逆天了!

大家猜猜大姐去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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