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能言之

一点零一孟鹤堂 序章

德云风云系列——“一点零一”孟鹤堂


“师哥!”于谦正倚在围栏上抽烟,远远听到郭德纲的声音,回了句“这儿呢,德纲!”深深吸一口,然后把烟掐了,侧过身去等他。

“嗨,就说你肯定在马场呢,这让人好顿找。”郭德纲穿着黑色短袖T恤黑色牛仔裤走过来,拍拍于谦的手臂,并肩倚在围栏上。

“你怎么过来了,陪孩子们在玩儿会儿。”

“慧儿和嫂子在呢,在说嫂子生日,你不在那儿,我干嘛去。”郭德纲看于谦调笑的样子捧起一张大笑的脸,晒得不甚均匀的脸庞上黑得发亮,于谦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看向远处奔腾的几匹马儿。两个人也不用说话,在夏风的吹拂中,享受这难得的静寂。

目光逐渐聚焦在马场另一头的青年身上,他正在解马鞍扣,那匹黑亮的马儿显然是刚跑了一圈,在青年卸马鞍的动作中不住喷着鼻息,用头去顶青年的手,前蹄一点一点刨着草皮,像是不着急卸下马鞍,想再跑一圈一样,远远的虽看不清青年的容貌,但青年伸手卸下马鞍时拉长身体到有些纤纤少年的意味。

看着青年一手提着马鞍,一手抚着马颈将马儿引到马舍的身影渐渐远去,郭德纲才开口,“这就是小冯的发小?叫什么来着?”

“你问小孟儿啊?孟祥辉。这孩子当年考沈阳文工团没给编制,这才来的北京,这一晃也快三年了吧……”话说出口,于谦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戳中了郭德纲曾经一段不愿提及的往事,虽然并非他有意影射什么,但是却让他自己有些不舒服了。

“哦,那感情和我还挺像。”郭德纲没有看于谦,而是笑哈哈的接过话茬,“来社里也有一年多了吧。”

“嗨,可不是嘛,来社里也一年多了,时间过得真快。”

“下个月,不是要给岳岳烧饼他们补摆知嘛,老杜,曹阳,景华这一批也可以一起摆了,让小孟也来吧。”

“爷们儿,咱俩之间不说这个,你不用看我的面子……”

“干爹!”青年的声音和嗒嗒的马蹄声一起响起,原来是他在马舍又牵了一匹马出来,遥遥看见这边,策马直奔于谦和郭德纲而来。

“嚯,少爷你当心摔着!”郭德纲说着往后退后一步,抬眼去看师哥正笑的满脸褶子叫着小孟慢点,吓着你郭大爷。

“吁~~~~!”青年一拽缰绳,红棕色的马儿头颅高高扬起,前蹄几乎攀上围栏,青年却丝毫不慌,抚摸着马鬃让马儿平稳下来,几乎在同时抬腿滑下马背在地上站定,缰绳一甩,大力拍拍马儿的后背,“玩儿去吧!”看着马儿翻卷起草皮跑得正欢,青年才转过头来走到围栏边。

“干爹!郭大爷!”露在帽檐外边的发梢被风吹的胡乱支棱着,淡淡的眉毛看不出样子,下面弯弯的眼睛鼓起的颧骨和一口亮闪闪的大白牙让人看着倒还觉得十分顺眼,不是过目难忘的长相,但贵在看着舒服。

于谦拍拍青年的手臂,“喘口气儿再说!”

青年仍是灿烂的笑着,弯弯的眉眼先看看于谦,然后转向郭德纲。

“小孟儿马术了得呀,我还是头一次现场看到有人这么愣下马的呢。”郭德纲走上前仍是和于谦并肩的位置,隔着围栏看着这个和师哥差不多高的青年。

“嘿嘿嘿”青年没说话,还是笑着,郭德纲抿了抿嘴。

“嗨,小孟儿啊,也是有缘,本来是来我这马场玩儿的,一下子就还喜欢上骑马了,这才两年不到吧,练这么好,学过跳舞的人啊,就是不一样。”

“哟,小孟儿还学过跳舞?”郭德纲笑着问。

于谦眼神示意青年回答,青年仍是咧开一嘴大白牙,“学过一点,以前在黑龙江的时候也是舞蹈队的。”

“哈哈哈,可以啊,还学过什么呀?”

“还学过表演,唱歌儿……就是跟文艺搭点边儿呗。”青年的声音有些低沉,但又有一股清透,他看着郭德纲,有些不好意思一样挠挠头。

于谦看郭德纲没继续问话,笑意却也没收回去,冲青年扬扬手,“行了,把马牵回去吧,然后收拾收拾去帮你干娘准备晚饭了!”

“哎!”青年爽朗的应了一声,吹了个口哨把正在撒欢儿的红棕马儿唤过来,自己则迎着马儿奔向马场中间。

看着一人一马的身影往马舍走了,郭德纲才开口,“师哥,你这个干儿子收的还可以啊。”

“嗨,就是玩儿呗,还不是碰上一个能玩到一起的。”

“那他怎么就改了说相声了呢?”

“那不是小冯带他的嘛,孩子也是真喜欢,就在后台呆着了呗。”

“这个人呐,有天赋的不老少,努力的也不老少,能每次看到那么哪怕一丝儿的机会都牢牢抓住的都还真不多,也是能耐人啊。”

“你就贫吧!”

俩人稍后又站了一会,才并肩往别墅那边走了。


2009年6月13日,北京天桥剧院,20个小伙子在这里拜师,成为德云社第一批鹤字科徒弟,孟鹤堂也是其中一员。

连着两天先是给第二批云字科的摆知,又给第一批的鹤字科摆知,郭班主兴奋的有些架不住,明明没喝多少酒,但是好像醉得比谁都厉害,拉着于谦满脸通红的鬼扯,“师哥啊,十三年了,十三年了呀,那帮孙子……看我徒弟们以后能耐了!”

于谦笑着拢了拢郭德纲肩膀,笑着应和,转头低声交代三爷和烧饼把师父师娘先送回家。

剩下的徒弟们在酒店里闹腾了半夜才三两搀扶着各自回了住处,孟鹤堂想着要送干爹回家,没敢喝酒,听了冯阔洋说没事,他来开车,才和师兄弟们一起喝了点。

回了干爹家里,俩人不敢惊动已经熟睡的干娘和于思洋,绕过保姆房把于谦安置到客房睡了,折腾了好一会俩人才回到一起住的房间。

冯阔洋洗完澡回来,看见孟鹤堂把拍照时穿的白色短袖衬衫整齐地码在床上,愣愣的看着出神,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冯哥?”

“嗯”

“我今天拜师了!”

“我知道。”

“我有字儿了!”

“是,跑堂的孟鹤堂。”

“我都不敢给我妈打电话。”

“这么晚了咱妈肯定以为你做梦说胡话呢。”

“……跟你说正经的呢!”

“嗨,捧习惯了。”

这话突然戳中了孟鹤堂,他狐疑的转过头,双手抱在胸前,“冯哥,你跟我说实话,明明你来的比我早,为啥你不拜师?”

冯阔洋却伸长目光看向了桌子上摆的兄弟俩在于思洋刚周岁的时候和于谦一家三口的合影照片,“孟儿,我要拜谦儿大爷为师了,下个月。”

孟鹤堂瞳孔缩了一下,“那挺好的,我说你这风格怎么和干爹一样一样的。”

“拜了师以后,我就叫冯照洋了。”

“照洋?”孟鹤堂顺着他的目光也去看那张合影,目光暗了一瞬,“干爹对我也有恩……”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想什么呢!咱哥俩都得好好的,挣这口气,鹤字科我看能耐人不老少,你可不能给干爹丢脸,到时候你师父不要你了,可别再舔着脸回来!”

孟鹤堂明白了冯哥的言下之意,他是于谦的干儿子,郭德纲的徒弟,他得进一点,再进一点,再进一点。

冯阔洋拍拍兄弟的肩膀,希望他能明白,他是底子差,声音性格在这个舞台上也不占优势,但是孟鹤堂能耐的地方就在于他每次总是比常人多一点,多进一步,哪怕是个一点零一,但是1.01*1.01*1.01……那也是永远大于1的,希望他能坚持下去,遇到那个让他量变到质变的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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