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能言之

万古流芳【镇魂x德云社】四 我若是羊角哀,你会是左伯桃吗?2011年

(2)北京,夏

“为我死,你愿意吗?”

“我愿意啊!”

“不行不行……”孟鹤堂和周航放下笔记本没看着在一旁看他俩对词儿的小白张鹤伦。

张鹤伦摸着下巴,斟酌了一会儿,“孟儿,航儿,我总觉着,你俩这词儿说的挺奇怪的……”

周航一屁股坐下来,“哪里奇怪了?”

孟鹤堂走到一旁拿起了杯子,其实在张鹤伦叫停之前他就隐隐觉得哪里很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

“怎么说呢,航儿你有点太正经了,这段话你得像是说笑话一样说出来,不能像是说真事儿一样不然这段和整个人物形象搭不上,有点跳。”

“也差不多饭点了,咱吃了再练!”孟鹤堂看出周航表情不善,主动提议停止练习。

趁着张鹤伦去卫生间的时候,孟鹤堂主动问起周航表演的事情,“航儿,怎么了,是不是对这段词有什么问题?”

“你说左伯桃为什么要为羊角哀而死?”

没想到周航在想这个问题,孟鹤堂吃了一惊,“嗨!书上不都说了吗,左伯桃觉得羊角哀更有才华,希望他能活着走到楚国成就一番事业,实现两个人的抱负,就牺牲自己了呗。”

“我不相信,怎么会有人为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牺牲自己?还是在冰天雪地里活活冻死?!”

“那……那总有人会为了比如世界和平,牺牲自己的呀。”孟鹤堂自己说的也没有底气,他不就是为了不被炼成万古流芳才离家出走而且坚决不去上海的嘛,打从骨子里他就不认可要为了世界和平之类的理由去死,无论他的那位三百多年前的先祖是怎么想的,反正他是不会牺牲自己去炼万古流芳的,但现在这个小子什么都不知道,他只能随便说说。

“那不一样,牺牲自己和被牺牲还是有区别的,你说黄继光为了战争胜利去堵枪眼和英国考文垂的那些居民因为丘吉尔不愿意让德军发现英国人已经破译了他们的电码而被牺牲能一样吗?”

二战时期考文垂的事情孟鹤堂知道一些,没想到周航能联想到这里来,“这哪有可比性啊,左伯桃是自愿的啊。”

“可是羊角哀是自愿的吗?”

孟鹤堂被问住了,“这关羊角哀什么事儿啊?”

“你想想,要是有一天我跟你说,孟哥,我发现你说相声比我更有才华,为了让你能继续说相声,我在你面前活活冻死了,你后半辈子就一点负罪感内疚感都没有?”

孟鹤堂认真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打了个冷颤,“还是算了吧,挺可怕的。”话是这么说,但是孟鹤堂认真思考了一下,倘若有一天如果他发现要救他身边最重要的一个人,他必须把自己炼成万古流芳,他是不愿意让那个人知道的,因为这样的余生也太痛苦了,“所以你觉得,左伯桃是逼着羊角哀看自己死去?你的想法也太黑暗了……”

“要不然羊角哀为什么会死呢?你不会真的以为是左伯桃托梦吧,就像咱词儿里说的,那都是封建迷信,要我说,羊角哀自己也撑不下去,左伯桃的死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时间越长,这根刺扎的越深,他受不了了,日思夜想,就开始做噩梦,最后自己也死了。”

张鹤伦还没有回来,周航周围张望了一下,“什么情况,他是没找着卫生间在哪嘛,要不咱先点吧。”

孟鹤堂却突然开了口,“平白无故,为什么要欠别人一条命啊,哪怕是再亲近的人,再亲密的关系,”周航安静的看着孟鹤堂,他觉得孟鹤堂的语气不是那么简单,“可是航儿,你身上的怪事还不够多吗?你就没有想过,有没有可能,有的人,生下来就注定要为了别人牺牲自己?”

“你想就说什么孟哥?”

“我不知道左伯桃如果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为了羊角哀而死的话还会不会跟他一起上路,但是我知道,如果左伯桃会后悔,也一定是因为后来羊角哀因他而死,而不是他为了让羊角哀活下去牺牲自己。羊角哀也是一样,他们最后悔的不是自己的死,他们最在意的是对方的死。”

“那么还是那个问题,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要牺牲自己,为了救朋友,或者就是为了成全一个理想,或者就是为了一群不相干的人,你愿意吗?”

“羊角哀遇到了左伯桃,这个问题左伯桃帮他回答了,我想,如果我是羊角哀,遇到了我的左伯桃,那我也会这么选的。”

孟鹤堂直视着周航的眼睛,他心中隐隐有一种预感,他和这个孩子的联系,远远不止目前看到这些这样简单,那些伤疤,那些接触时感受到的暖流和灼烧感,甚至于万古流芳,也许三百多年前他的那位牺牲了的先祖也曾面临过这样的抉择,但是是什么最终驱使他做到了这些?


一个月后,在人流如梭的湖广会馆,也是赵云澜在北京的落脚地,他看到了一块水牌,上面第一行是红色毛笔字,写着“今晚演出,孟鹤堂周航金兰谱”顿时让他眼前一亮,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一般,他初来北京,就遇到了名字带“航”的,抬头看看招牌,“德云社”三个大字映入眼帘,抬脚走进去看看又何妨?即便不是他要找的“航航”,听一场相声也不会吃亏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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