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能言之

万古流芳【镇魂x德云社】三 (下)孟鹤堂你躲我远点,2010年

(下)孟鹤堂你躲我远点,2010


孟鹤堂想起来之前有人帮师父郭德纲算过,今年不是顺利坦荡的一年,但是也没想到居然这么得不顺利不坦荡,8月风波让德云社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但那句话怎么说的,“杀不死我的必将使我坚强”,9月12号复演之后,一切似乎都还和以前一样,比如小园子里的演出,比如后台雷打不动的练功,但一切又和以前不一样了,比如现在要分队,演员要签约。

根据这种演出制度,公司对于最大化演出的商业效益无疑有了更大的权利,孟鹤堂有些害怕万一什么时候要他去上海演出怎么办,好在短期看来这个担忧还很没有必要,因为目前他最要紧的是找一个搭档,参加商演这些事情,估计要很久才轮得到他……但这样一想,孟鹤堂又变得有些怀疑自己当初决定加入德云社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毕竟他最开始就是为了躲避在上海应了预言被炼成万古流芳才来北京的,这门手艺也算好玩,又挺小众,能满足自己呆在北京的需求,又算有趣。可如果真的不得不去上海,那不是弄巧成拙了嘛……

得知公司要安排签约的事情,孟鹤堂还有点犹豫。

“嗨……我也是操心的太早,2017的事情,谁说得准,相声能不能撑到2017年都还两说呢。”孟鹤堂这样安慰自己,放下担忧,爽快地签好了演出合同,此后他就被分在三队了,队长是孔云龙,人称“三哥”。

依旧是得了空就去干爹于谦的马场跑,孟鹤堂觉得自己在这比在哪都更加自在,似乎他就是有种本事跟这里的马儿,狗儿,鸟儿心灵相通似的,被无数简单纯粹的快乐包围,天大的困难事儿也忘了。

这天于谦难得没有演出,陪几个朋友到自己的动物园看看新收的画眉鸟,趁着朋友们玩得高兴,他也得了闲来马场遛遛,看见那匹旁人儿近不了身的烈马正驮着孟鹤堂跑得欢畅,他吹了个口哨,孟鹤堂应声策马赶来。

“哟干爹,这段时间在您这马场见着您本人可不容易!”孟鹤堂潇洒地从马背跃到地上,一边摘下帽子一边和于谦说话。

“我说爷们儿,我都拎不清,我是这马的主人,还是你是这马的主人了,跟你怎么这么亲呐。”于谦说这话伸手去摸马的鬃毛,果不其然又被躲开了。

“干爹我跟您说,还真有这神奇,你还记得去年我不是有突然心口痛的毛病吗。”

“啊是啊,后来你去医院看了吗?”

“去了,就是什么毛病都没瞧出来,但是真奇了怪了,从那以后我感觉自己有了特异功能似的。”

“特异功能?”

“对啊,哎干爹您就说这马,”孟鹤堂一边说话,一边冲着马招招手,那匹马居然就自己走过来了,“你看我像是能跟他们沟通一样,就是他们能知道我想干什么似的。”

看着性格刚烈的马儿在孟鹤堂的抚摸下乖巧的样子,于谦轻轻的说,“以前我就觉得你好像特别能跟这些动物玩到一起,现在没想到是动物能跟你玩到一起去……”

“干爹您说啥?”孟鹤堂转过头,眼睛亮晶晶的,马儿居然也冲于谦喷了个鼻响。

“我说你能跟畜生沟通,是不是发现隐藏的种族天赋啦!”

“不带您这么损人的干爹!”

“孟儿啊,咱爷俩儿之间不用拐弯抹角的,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真有什么天赋是没跟我们说的,我就是好奇,你跟我说我也不会告诉别人的。”

孟鹤堂也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但在于谦面前,他是真的想把自己压了这么多年的事儿跟干爹说一说,“干爹,您听说过万古流芳嘛?”

“嚯!还真有事儿啊,”于谦的吃惊不像是假装,“万古流芳?八扇屏里那段贯口?”

看来见多识广的干爹也没有听说过这件事,孟鹤堂有点失落,“您也没听说过?嗨……也没什么,家里很老的一个传说了,说是一种香。”

“香?什么香能万古流芳啊,孟儿,你们家说的,不是香吧。”

“不是香,干爹您知道!”孟鹤堂激动地趴在栅栏边上,“快给我说说。”

“我这也早年间听老人提起过,说是明朝那会儿,民间有一个传说,有一个家族的人天生就具有一种神鬼惧怕的力量,用得好呢,能拯救苍生,用得不好呢,就是祸国祸民,大概是老天爷也觉得这种力量太强大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必须是这个家族的人找到另外一个人,两个人结合才能施展这种力量,那你想茫茫人海上哪儿去找人去?自从明朝末年这种力量现世一次后,就再也没人听说过了,应该是这个家族也没落了吧。”

“那跟万古流芳有什么关系?”

“你别急啊,就是说这个家族中掌握了这个力量的人,最后都是牺牲了自己,这种精神可歌可泣,所以人们说它万古流芳,当然也有一说是这种能力施展出来的时候确实有香味,因为这种精神,就让这个香味被百姓铭记万世,所以叫万古流芳,当然这都是传说,我也是小时候被八扇屏老先生跟我讲的,我一直当一个段子听的。”

孟鹤堂沉默不语,心中思绪万千,所以说不光是要到上海,还要遇到那个人才行,那根据预言,自己会在2017年4月21日遇到那个把自己炼成香的人……

“你想什么呢?传说甭当真,但是你问我这个干什么呀,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定定地看着于谦,孟鹤堂无比认真地说,“干爹,说出来您可能不信,我们家就是您说的那个家族,万古流芳这事儿在我们家族谱上写着呢。”

“啊!?”回应孟鹤堂的只有于谦诧异不已的表情。

不知为什么,孟鹤堂脑中一闪而过在张一元茶馆看见的一后背花的那个小胖子,德云社里,谁还没点不能见人的秘密呢?

“干爹,这话您可不能跟别人说,我自己还有点没整明白,兴许就是一个传说,但是我爸妈都挺当回事儿的。”


和于谦的对话没过去多久,中元节就要到了,孟鹤堂算算日子,庚寅年丁亥月甲戌日,翻了下日历,发现正是2010年11月20日。

下元节是水官解厄旸谷帝君解厄之辰,俗谓是日,水官根据考察,录奏天廷,为人解厄。这一天,道观做道场,民间则祭祀亡灵,并祈求下元水官排忧解难。

从明朝开始,官方就不怎么重视下元节了,都是家里有传统习俗的人家才会按照习惯祭拜,在孟鹤堂的老家,这一天人们要清早焚香,清扫香炉里的香灰,孟鹤堂住在干爹于谦家里,没有置备香炉,清早起来只是简单点了三炷香对着南方做了三个揖。

第三次抬起头的时候,孟鹤堂猛然意识到一件事情,他们家在北方,为什么要朝南祭拜?!联想到上海不就是在南方,再有干爹前段时间告诉他的传说,冥冥之中,孟鹤堂觉得这一切似乎慢慢串起来了。

昨天很晚才散场回家休息的冯照洋这会儿迷迷糊糊地醒过来,被阳台上的人影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孟鹤堂之后才大喝一声,“辉子你大清早起来搁那杵着是不是有病!”

孟鹤堂被喊声骤然拉回现实世界还有点不适应,冯照洋看他迷迷瞪瞪的样子,心生一计,“哎哟你是不是安排节目啊,传习社那边今天考试,你帮我去帮衬一下啊,这都几点了,反正你差不多吃过午饭就赶紧过去吧……”

孟鹤堂不明就里被安排一出差事,看见冯照洋转头进了卫生间才反应过来,“嘿我可没答应你啊!”

结果最后孟鹤堂还是苦着脸去了,其实人传习社也不是真差一个帮手,只是每次都会安排德云社的青年演员过去跟学员多沟通沟通,7月份传习社汇报演出的时候好多师兄弟都过去了。

孟鹤堂赶到的时候考试已经开始了,这会儿正是学员们抽签背诵贯口的时候,三哥孔云龙也在,孟鹤堂便凑过去打招呼,“三哥你咋也来了?今儿不是在三里屯演出嘛?”

孔云龙把手指抵在嘴唇上,“吁……你看那边儿那个穿黑色毛衣的小胖子了吗?我就是来看他的,等会儿就得走了……上次他们汇报演出,这个小胖子跟另一个人表演的【五行诗】我挺看好他,张健现在少一个搭档,我想让他做逗哏,跟这个小胖子搭估计有戏……”

孟鹤堂顺着孔云龙刚才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怎么看都觉得眼熟,这不就是他上次在张一元撞见那个后背都是花儿的小胖子嘛!转头去看孔云龙,心情复杂,干爹也说了希望自己转逗哏,怎么三哥都没想帮自己张罗一个搭档?

求人不如求己,孟鹤堂果断开口,“三哥,我也是要找一个搭档啊,健哥反正不是说快板书呢嘛,也不急,要真好的话,这个给我呗?”

孔云龙瞥眼过来,“哟,你真要啊,你要想清楚,师父想让你转逗哏,我是想着给你找一个比你大的,压得住场,这小胖子才16。”

“啥玩意儿?!才16?我看着他起码25了呀!”孟鹤堂觉得难以置信,孔云龙却拉住他袖子,“闭嘴,开始了。”

小胖子先做了自我介绍,“老师您好,我叫周航,我抽中的签是地理图……”

“你前边一个刚背了,你这不都听见了嘛,换一个吧。”有老师打断了周航的话。

小胖子不慌不忙,“那老师您点吧。”

“哟,这叫周航的小胖子还挺狂嘿。”孟鹤堂用肩膀撞撞孔云龙。

“别急,等等。”

显然监考老师的想法和孟鹤堂不谋而合,并且觉得要搓一下周航的锐气,因为他让周航表演一段八扇屏。


……后人有诗赞之曰:“长坂坡前救赵云,喝退曹操百万军,姓张名飞字翼德,万古流芳莽撞人!”


“好!”这一段表演下来,在后门看热闹的孟鹤堂也不禁叫好,“三哥,你眼光不错啊,跟师父说说呗,跟我搭!”

孔云龙翻了白眼,“也不知道刚才谁嫌弃人长得老的。”

“那三哥刚才是我走眼了不是,还是得要三哥出马!”

“行行行,你先接触一下,你们俩能成的我去跟师父说。”


于是孟鹤堂在考试结束后就立马叫住了周航,意外的是小胖子居然完全不记得自己,孟鹤堂万幸自己没有提及他看见过周航背上那些花儿的事情。聊得还算投机,两人决定这段时间磨合一下试试,临别的时候,周航客气地给孟鹤堂鞠了一躬,“谢谢孟鹤堂师哥!”

孟鹤堂一愣,伸出手,“还连名带姓的,这么客气,就叫我孟哥!”

周航笑起来两眼眯成一条缝,大白牙整齐发亮,晃得孟鹤堂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他握住孟鹤堂伸出的手掌。

就在两人双手交握的瞬间,一股奇异的暖流从手心开始慢慢游遍全身,孟鹤堂和周航都惊讶得忘记了松开手。

“你……感觉到了?”“你是……”

这种奇妙的暖意终于抵达心房,久远的一段回忆终于打开闸门。

“故宫!”“珍宝馆!”

孟鹤堂率先松开手,“哦,原来就是你!那天你干什么了?我疼了好几个礼拜呢!”

“你才疼几个礼拜,你知道我……”周航差点脱口而出自己莫名晕倒的事情,好在及时忍住了,“你以为就你一个人疼嘛!”

不想再做解释,周航转身就走,却被孟鹤堂按住肩膀。

一瞬间两个人都愣住了,但是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在周航莫名其妙的眼神中,孟鹤堂又拉住了他的手,等到周航要反抗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孟鹤堂的手碰到他的手的一瞬间,剧烈的烧灼疼痛感冲击着两人,几乎在瞬间就让两人弹开了。 

“什么情况?怎么这次这么疼……”孟鹤堂有些难以置信,捂着胸口,他慢慢走到周航身边,“你没事吧?”

周航却双手插在腋下,飞快的跃开,“我躲我远点!”

看着完好无损的右手,孟鹤堂明白了什么,“看来只要咱俩没有皮肤接触,就没事……可是不对啊,在故宫那次我记得咱俩压根就没撞上了,对吧?”

“那是因为那是我跟你第一次遇见!”周航也猛然明白了遇见这个人就是自己两年多时间里莫名晕倒还有那些伤疤的开端,气不打一出来,只想躲得越远越好,“行了行了,你也别琢磨了,咱俩以后呢,也别见面了,这祸我认了,但是以后呢,大路朝天咱俩各走一边,你就尽量离我远点,或者我躲你远点!慢走,不送!”

看着周航潇洒而去的背影,孟鹤堂心里直犯嘀咕,“这都什么事啊……刚到手的搭档又没了……”


这边进行的不顺利,但是孔云龙那边可是个做事雷厉风行的主,两个礼拜后三里屯剧场,孟鹤堂和周航的节目就安排上了,水单都贴出去了,孟鹤堂想到在后台一看见自己靠近就使出一招咏春寻桥的周航,真想仰天长啸,自己这都是造的什么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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