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罪【伪装者同人-正剧向】章五
章五 明家人
（部分情节出自《死生契阔》第三章 特工被策反，楼因祸得福 有改动）
雨中一别，阿诚飞快地开着车向明公馆驶去，大哥雨中隐忍痛苦的表情让他心痛到愤怒。
这该死的战争！大哥忍辱负重心中已是难捱，难道老天爷还要用大哥最看重的大姐来考验甚至折磨他嘛？他暗暗下了一个决心。
坐在后车座的明镜和阿诚一样湿漉漉的，发梢还滴着水，可是她的心更冷，她不知道为什么明家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车子在雨中飞速前进，她几乎坐不稳，看着前面阿诚紧绷的背影，她想起来九年前因为明楼和汪曼春交往她生平第一次对明楼发火动粗，用鞭子狠狠地抽了明楼一顿，刚刚十九岁的明楼身体还是瘦削的文弱书生样，硬生生的接住明镜的一顿鞭子，直到明镜气消了，他才苍白着脸说，“姐姐打了十九下，弟弟记住教训了，上个星期我已经告诉汪教授不再和汪曼春来往了，没来得及告诉姐姐，是我的错，认罚……认打。姐姐……不要在生气了。”说着人已经疼得晕厥过去，明镜大吃一惊连忙拉开门去打电话叫医生，却见得十六岁的阿诚挺直着身子跪在门外，明镜再吃一惊，“阿诚，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至今仍记得阿诚那双发着光似的眸子，完全不像是一个孩子，“我与大哥同甘共苦，既然不能分担大哥的受罚那就跪在这里和大哥感同身受。”
那是明镜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兄弟真情，她内心深处有着深深的震撼，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之后很多年当她在回忆时，都仍然吃惊于一个人怎么会和另一个人在没有血缘关系的情况下有着如此之深的关切和毫无保留的信任？！
明镜是个性格刚强的女子，明家彼时从事的是传统制造业，风险虽小但是要在繁华的上海滩立于不败之地仍是非常考验当家人的智慧和手腕。
从原料人工设备到物流仓储海关税务，明镜不动声色自己学得通透，家族的亲戚要帮忙接手，明镜要强地拒绝“这是我父母留下来的，当然是由我接管”；竞争对手觊觎，明镜毫不留情地反击，她的父母就是太过宽容大度才遭此下场，汪家和明家斗了近十年，直到明镜接管三年后，汪家的面粉厂、机械厂、棉花厂在上海再无立足之地。这些经验让明镜变得自信，没有人敢忤逆她的安排，但也渐渐把她变得独断专行。
她相信弟弟的风骨，他不可能真的附逆为奸，可遇到自己像孩子一样带大的明台，她还是乱了方寸，现在冷静下来想想，明楼的伤还没好，在大雨中生生接自己两巴掌，怎么受得了？！
自从父母过世，明镜便再没有机会过如寻常妙龄少女一样的生活，可是年幼的明楼不也一样永远失去天真无邪的孩童时代了吗？是他太坚强，才总是让人忘记他也会有脆弱的时候，明镜终是叹了一口气，如果明台此番化险为夷，就也不要再执着于明楼选择的道路，自己不可能看管他一辈子。
到了家之后，雨已经小了不少，明镜先行进入室内，阿诚去停车。
待明镜换下雨衣正准备打理自己湿掉的头发时，阿诚进来了，面对着明镜“咚”的一声跪了下来，明镜叹气，“阿诚你这又是做什么？又要来和你大哥感同身受嘛！”
明诚的语气出奇的冷静，看向明镜的眼光坦然无畏，“是我有错，请大姐罚我。”
明镜知道阿诚还是在说自己打明楼的事情，“你先起来吧，这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错……”
阿诚却抢了白，“不，大姐，我说的不是您今天打大哥的事情。我有错，我错在什么都不能告诉您！”最后半句的声音陡然拔高。
明镜一愣——告诉我什么？
阿诚红了眼眶，继续说，“大哥没错，大哥如果有错的话，就是太逞强，什么都想自己一个人扛下来。大哥尊重大姐，心疼大姐，才什么都不告诉大姐。
大哥没错，错的是我，大哥是不能告诉大姐，我是不敢告诉大姐！
我尊重大姐，但我更心疼大哥，大姐您可曾想过，包括明台我们做的一切，无论有心无心，这最坏的结果可能都得大哥承担！
明台他擅作主张加入军统，置大哥和明家于不顾！大哥也全都承受了。
大姐，您还要大哥怎样！？”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明镜不至于还不明白，所以还是错怪了明楼，明镜觉得恍然间又回到了九年前——明楼说自己没及时告诉大姐，认罚认打，阿诚说他和大哥感同身受……
明镜有些站不稳，脑中年少明楼的记忆和雨中明楼苍白的面孔穿插着出现，终于又回到那日在阳台上看到的他落寞离去的背影。
明镜猛然意识到，自己从来没见过明楼的孤单，没见过明楼的害怕，没见过明楼放肆的笑，没见过明楼纵情的哭，明楼总是那么听话，总是那么让人放心，在亲朋面前，在外人面前，明镜永远说，“这是舍弟明楼。”带着全然的骄傲和自豪。
可是对明台呢？明台会撒娇，会使小性子，会犯小错误，明镜在夜里哄他睡觉，在白天唤他起床，为他擦过眼泪和鼻涕，嗔怪他笑得太没正型，她会说，“这是我家明台~”
她对明台有多宠溺，对明楼就有多严厉。这么多年，到底是明楼顾着她还是她管着明楼？！
阿诚仰起头，眨眨眼把又要冲出眼眶的泪水逼了回去——人在极端的压力下，精神控制总会弱一些，这两天阿诚觉得自己情绪激动的次数比过去几年都多。终于，明镜回过神来，站起身拉着阿诚起来，“你也快去换件衣服，我们等下去接你大哥回家，雨这么大他别再淋病了。”
之后二人却接到了医院的电话，匆忙赶到被医生数落了一番，明楼提前出院本就不对，而且失血过多的病人最忌讳失温，他们还让明楼淋了雨，更加重了病情。明镜听得也是自责不已，看着明楼眉头紧皱的睡颜，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深夜，明楼被渴醒，看到一旁守夜的阿诚和大姐，心又被攥紧——这是何苦呢，如果大姐能一直硬着心肠，那自己至少可以少些顾虑放心大胆地去做事。
实在是口渴难耐，明楼起身想去倒杯水，明镜却突然醒了，吓明楼一跳。明镜赶紧蹑手蹑脚地过来轻轻按着明楼的肩膀让他躺下去，用细如蚊蝇的声音说，“还逞能，想要什么？”在明楼的示意下给他倒了杯开水，又用一旁的冷白开兑成温水递给明楼。看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姐姐这么贴心地倒水，明楼也觉得心里一暖，眼神不自觉瞟向一旁睡沉了的阿诚。
黑暗中借着月光，明镜更觉得弟弟这眼光着实太过柔情了，看得旁人有些尴尬，便将脸转向一旁。
阿诚放在明楼身旁的手突然在睡梦中抽动了一下，明楼嘴角含笑，却猛然想起这不是二人独处，大姐还在一旁，收敛了神色，发现大姐眼光落在别处才放下心来——这个时期，不能再用什么事情刺激他和大姐紧张的关系了。
喝了水，明楼欲把水杯放在桌上，明镜连忙接过，轻声问着，“还喝不喝？”明楼微微摇了下头，然后明镜说自己去下卫生间，明楼垂下了眼睑算是回答，在明镜的搀扶下躺好，看着明镜开门出去的身影后终于沉沉睡去。
明镜独自来到西侧走廊尽头的楼递间，捂着嘴，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越哭越抑制不住，仿佛要把攒了这么多年的泪水一齐流出来——她刚刚给明楼倒水，想起小时候明楼发水痘，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父亲和母亲每天轮流守着明楼，明镜因为没长过水痘，没有抵抗力，只能够远远地看着明楼被折腾地翻来覆去，心疼得恨不得把弟弟身上的水痘都过到自己身上，有几次差点冲进去都被保姆拦下了挡在门外。最后终于忍不住，保姆有些生气的告诫小明镜，“大小姐，你是这家里最大的孩子，这要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就得你扛着，你这么任性，要是把自己也弄病了，老爷夫人还得分心来照顾你，那小少爷谁来照顾？”
明镜那时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和弟弟是不同的，她是弟弟最后的依靠，必须得坚强，必须得挺住，才能照顾这个家，才能照顾弟弟。
后来父母遇害，明楼刚满12岁，明镜还没过17岁生日，她知道是时候由自己扛起这个家。不久后，一年春夏换季的时候，上海流行起一阵很霸道的感冒，明楼在学校也中招了，回家养病，明镜远远地看着并不靠近，只请了家庭医生和护士守着明楼，夜里明楼想喝水，明镜看着明楼因患病而红彤彤的眼睛，硬着声音唤醒护士给明楼倒水。
她刚才在病房忽然想起来当年她叫醒护士后转身离去的瞬间，看到明楼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明镜觉得心疼，不是精神上感受到心疼，而是真真切切得觉得自己的心脏疼得抽起——刚才明楼接过自己手中的水杯笑得那样灿烂，好像小时候的样子，可是明镜却再也没有机会回到明楼小的时候在他夜里害怕的时候哄哄他，在他生病想喝水的时候给他倒一杯水，在他考得好成绩的时候奖励地抱抱他……
我是个怎样狠心的姐姐啊！
明镜哭得撕心裂肺，跪倒在地。
许久后，明镜站起身来，到盥洗室洗了把脸，平复好情绪后返回病房，已经为自己的迟归编好了借口，而当她推开门，看到明楼已经睡熟，右手搭在被子上，被阿诚无意识地握住——明镜突然觉得欣慰，她怎么会看不到刚才明楼自然而然地对阿诚漏出的温柔表情。这些年在上海滩什么人我明镜没见过，这点事情我会放在心上嘛？亏明楼这小子还遮遮掩掩，当真以为姐姐是没见过世面的市井小民吗。
明镜也觉得骄傲，明楼从没有因为自己缺失长辈的关爱而变成一个冷漠的人，这么多年，他对阿诚亦父亦母，亦师亦友，把自己缺失的爱全部给了阿诚，让阿诚成长为一个有血性、有担当的真男儿，最终也找到自己的一生陪伴。这就是明楼，这就是我明镜的弟弟！
黑暗中明镜的笑容也像烛光一样温暖。
第二天一早，明楼精神抖擞地醒来，明镜在争辩上自然赢不了明楼，被阿诚送回家了。之后晴气庆胤亲自到访，确认了明台已经被送出上海，估计下个月就能到香港，到时他身边会有人监视，但毕竟性命无虞。阿诚问起那明台的伤怎么办，晴气庆胤说只是些皮肉伤，痛苦了些但没伤到筋骨，比起明先生还是要好的容易些。
袁殊的危机也在三言两语间化解，明楼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
随后几天明楼依然在医院中度过，阿诚没法寸步不离，还有新政府的事情要处理。明镜早已是“甩手掌柜”，时间充裕，白天几乎都呆在医院陪明楼，倒水、削水果，像是要把过去九年缺失的姐弟亲情全都补回来一样，但不过几天之后明楼实在受不了，和明镜抛开病人的这些顾虑，一起下棋、谈书，好不畅快，因为是在日统区两人不好大谈都颇为感兴趣的“孤岛文学家”们的作品，大都聊一些明楼在巴黎和日本的见闻、趣事，明镜为他讲这些年明家的变化。知道这里人多嘴杂，两人都默契地不提新政府和日本人的事情，看上去就和无数上海普通家庭的姐弟没有什么区别。
恍然间半月已过，上海进入深秋，就要到冬天了，明楼被李士群任命为76号外事最高顾问，负责一切76号与外界的交流活动。
明镜在家中绝不提任何关于明楼工作的事情，但是看着报纸上时有登出的汉奸被暗杀的新闻她心里是高兴和骄傲的，她想到明楼回家后第一天她在父母灵位前同明楼说的话，“明楼，姐姐不要求你解释什么，比不用为姐姐觉得为难，姐姐心里明白，我什么都不知道对你才是最好的。你想做什么事，就大胆去做，不要担心姐姐，你只要记得，姐姐相信你，相信你是明家的男子汉，相信你是顶天立地的中国人！”她记得明楼听到这些话后瞬间红了的眼眶，记得明楼发自内心的笑，她知道，她的弟弟回来了。
明台寄回家的信都由特高科亲自检查、转交，明镜虽然觉得心里不悦，但深知这是作为暴露身份的军统特务能够得到的最好的结局。
明台经此一遭，算是真的懂事了，虽然他还不知道大哥的真实身份，但他隐约已经感受到大哥绝对不是和今年大年初一时被暗杀的汉奸学者陈箓一样的卖国贼。明台本就聪慧过人，绝不会只相信表面的事实。现在真的和军统撇清了关系到开始有心思专心读书了。自家大哥是经济学教授，大姐是实业救国的领头人物，明台也渐渐偏离自己学习文史的初衷，转而学习起经济，渐入佳境后更觉其中奥妙非常，和大哥往来的书信中渐渐多了许多学术探讨的问题，明楼见了心中宽慰许多。
当年9月份，德国闪击波兰，27天占领波兰全境，世界大战拉开残忍的序幕，明楼计策着当今的政治环境，开始着手为将明台送往美国做准备。
76号得了王天木和王的一众亲信，可算是“如虎添翼”，李士群在日本前立了大功，做事越发肆无忌惮。
这年的11月23日，江苏高等法院第二分院刑庭庭长郁华因为没有为76号的恐吓信妥协而宣告打砸公共租界报馆被英国警察抓起来的76号特务无罪，竟被76号的特务在自家门口枪杀了！事件震惊英美两国媒体人士，要求汪精卫政府必须交出杀人凶手，晴气庆胤的政治对手藤田芳正即将来沪，晴气庆胤不能在这个时候落人口实，对李士群态度严厉了些，要求惩办76号。
明楼为李士群“出谋划策”：只需交出打砸报社被捕的特务的亲人或者朋友，说是这些人私自寻仇，和76号撇清关系，然后由李士群亲自出马给被打砸的报社丰厚的赔偿。李士群闻言当然高兴，按照明楼的安排吩咐了下去。事情果然很快平息，李士群对明楼的信任又加深许多。
夜里却只有阿诚见到明楼落寞地向地上洒了一杯薄酒算是祭奠郁华在天之灵，郁华是积极抗日救国的学者郁达夫的哥哥，明楼虽与其并不相识，但仍然敬重其刚正不阿的灵魂。真正的杀人凶手逍遥法外，然而明楼已经学会坦然接受自己不能改变之事。阿诚始终站在他的身后，身处明公馆的庭院，明楼知道自己不需要刻意装作坚强，他有让自己变得坚强的一切理由，然而更重要的是，就算他倒下，身后也会有坚实的臂膀扶住他。
1940年初，日本人召开“青岛会议”，特务委员会副主任和76号的主任丁默邨被推为“还都筹备委员会”委员，明楼知道最快这年春天，日本人就要安排“还都南京”的大闹剧了，新的对手藤田芳正的底细尚没有摸清，即将到来的庚辰年又将是多事之秋。
1940年2月7号是己卯年的除夕之夜，明家人终于在香港迎来了阔别十年的团聚。
明镜见到明台，分明已经分别了近半年，却恍如昨日。明台现在眼神机敏、睿智，整个人也更加成熟稳重了。一家人在维港上的观景餐厅看烟花，吃年夜饭。
阿诚和明台话里有话地说着当初上海的一系列事件，阿诚就是不肯说破，明台没有明镜那样的大气和城府，非要阿诚把话说明白。眼下正是过年，日本人派来的监视者被阿诚打发去兰桂坊快活去了，明楼不再顾忌，眼神坚定地看着明台，“小弟，你只要记住，你阿诚哥不是汉奸，你大哥我也不是汉奸，我们是顶天立地的中国人！”
一番话声音不高，却在明台心中久久回响。
明镜听着觉得心里又高兴，又害怕，又生气，又骄傲……各种情绪全都拧在一团，不知道该说什么，终于还是说，“明楼，这么多年你们辛苦了。”眼神又看向阿诚，阿诚早已红了眼眶，再来看明楼——
明楼红着眼眶，不断地眨眼免得流出眼泪，明镜看着弟弟发红的鼻尖，心疼得无以复加，明楼却笑着说，“大姐，因为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里，有人说话，有人就得听着；有人生气，有人就得忍着；有人机灵，就得有人稳重……大姐辛苦持家，我就不能再让大姐操心。
这么多年，弟弟不觉得委屈，只是不忍心看着大姐为我担心，为这个家担心。”
明台在一旁听着，早已泪流满面，这样团聚的时刻来得迟了，但好在没有太迟，除夕之夜的炮仗依旧热闹，维多利亚港的烟花依旧灿烂。
四个月后的1940年6月28日，日本宣布封锁香港，香港和内陆的一切水运陆运全部被切断，明台则已经坐上前往檀香山的渡轮。
“慷慨赴死易，忍辱偷生才是最为艰难”，明台记住了大哥临走前对他说的话，他知道，成为英雄不是救国的唯一方式，就像流血牺牲不是革命唯一的途径，他身上带着的不只是明家延续的希望，还有这个饱经创伤的国家的未来。
他已经准备好了，他的哥哥们要艰难伪装，要在最黑暗的地方用比生命更高的代价凿出一丝光亮来，那他，就应该竭尽所能，让这光亮来得更早些！
写在最后：终归还是决定让小少爷远走异乡，延续和播撒革命的火种。明家人无论是从个体角度出发还是在抗战的大背景下都已经付出太多，我实在不忍心让明台也搭进来。
况且，实话实说，明台的确也不具备成为一个优秀特工的特质，他太单纯、太任性，太引人注目。也许在电视剧里看着明台和生死搭档于曼丽、和我党白莲花程锦云出任务时觉得很帅很有型，然而那毕竟只是影视作品，有太多美化的成分。英国人自己也知道电影中的邦德根本就不可能在现实生活中存在。但是小少爷有他独特的天资，他聪慧过人，执着坚定，乐观积极，像是明家的一束光，我真心希望这束光能照的再远些、能再明亮些。
让他平安出走，是身为笔者我的私心，我相信也是明楼的私心，明楼之所以有奋不顾身的勇气，是因为他有誓死也要守卫的东西——比国家存亡更私密的，家人。
明楼在剧中说过一句话“暗杀不是目的，而是手段”，我想正面版本的另一句话是“牺牲不是目的，而是手段”，如果我们牺牲掉一切善良美好的事物，那明天又该交给谁呢？
下章预告：藤田芳正来沪，南田小丸子上线，明大长官开始了瓦解76号的“持久战”，第一个中招的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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