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罪【伪装者同人-正剧向】章四 （下）
章四 明长官以身犯险取信汉奸魔头 （下）
（部分情节出自《死生契阔》 第三章 特工被策反，楼因祸得福 有改动）
中秋节当天下午6点，明台辗转经黄包车、电车、黄包车，终于到了公共租界西区以西的明家面粉厂，这天是假期，面粉厂的工人都被遣回家过节了，黄师傅轻车熟路地从大门边的花坛底下摸出厂子后门的钥匙，带着明台猫了进去。直到明台进了办公室坐定，黄师傅仍四处探望，似乎在放哨。
明台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他转而去打量黄师傅，黄师傅身量宽厚，一双腿生的肌肉虬结，跟腱修长——很显然是经常跑路的，的确看不出哪里不是黄包车夫，可是这谨慎内敛的性格，机敏的态度，又觉得不像只是个黄包车夫。不过明台其实也没见过多少黄包车夫——自家就有车和司机，根本也不需要坐黄包车啊。
可是最重要的问题是，他怎么会知道我明家面粉厂的钥匙藏在哪里？
阿诚哥称他为“黄师傅”，两个人看上去挺熟络的，所以这一切都是阿诚哥安排好的。阿诚哥还安排了什么？
明台没有看见明楼伤势如何，只知道阿诚向明楼开枪了——他在击中王天木那个叛徒后明楼就一直挡在窗户前，他的训练常识告诉他一个人在窗前中枪后短时间内不会在出现在窗户旁，阿诚开枪的动作很快，分明是瞄准的大哥。
阿诚哥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阿诚哥是潜伏在大哥身边的军统特工？
这似乎是个说得通的道理，明台的任务是刺杀明楼，而明台没有完成任务，却开枪打了王天木，阿诚作为接应来帮自己完成任务。
这样的话阿诚哥就很危险！他和自己一起出现在中央银行大厅——
可是不对，明台定下心来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过一遍，发现阿诚哥在那个柜员即将注意到他们的时候突然闪身折进了往东的走廊，柜员只看到了自己！阿诚哥再次出现是在门外。
所以这个计划里一旦失手，那么明台就是要被祭出去的那一个，阿诚哥要继续潜伏在大哥身边。
想到这，明台突然开始有些同情大哥，大哥只是个学者，在这乱世想依附强权能够安身立命其实无可厚非，他上任这近四个月来，稳定上海经济，其实也算是为老百姓做事了，他身边最亲密的人是潜伏的特工，只是利用他进入新政府而已，现在还要向他开枪。
想到开枪，明台觉得自己还是太嫩了，接任务的时候说是绝对服从指挥，听从上级命令，但是在瞄准镜里看到叛徒王天木的身影还是沉不住气——这可是大好的机会！就让我先杀了这叛徒，在杀了这汉奸——开枪的时候却犹豫了——那是他的大哥啊，大哥走了这么多年，他就想了这么多年，大哥寄回来的礼物、照片、书籍，他都宝贝似的珍藏着。那句“汉奸，见一个杀一个”，多少是有些争强好胜，想在同学和教官面前表态“我明台可跟我那做了汉奸的大哥不同！”
可是真的看见思念了近十年的人就在自己的枪口下，又怎么能无动于衷？
枪手最怕分心，这一念之差让明台失了准头，打偏了——明台不知道击中王天木哪里，但是枪手的直觉在他开枪的一瞬间就告诉他自己射偏了。
过了差不多半个钟头，黄师傅终于开始和明台说话，“你比计划提前了将近10分钟出现，而且明诚先生看上去十分不悦，我猜一定是计划出了问题，但这不是我要考虑的，我只负责把你安全的送到这里，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我没法给你答案。接下来还有更艰巨的任务等着你，记住无论如何都要熬到明晚，你的生死和这次任务的成败都在于此。你已经失败了一次，这次不能再失败了。”说完潇洒利落的离开，明台觉得莫名，“还有任务？”
明台开始在这不大的办公室一寸一寸的搜索，他之前从来没来过，觉得陌生得很，但仍然是一眼看得到边际的地方，哪里能藏下什么秘密呢？
突然明台灵光一现，他又离开办公室站在仓储区向上看办公室——他想起小的时候大哥时常教导他的一句话“离得越近，看得越少”。
办公室是挑空设计，悬在仓储区南面上方，面积不过二十平方米。外观上真的没有什么异常，真的没有什么异常……吗？
办公室内部高度感觉最多2米，厂房有将近5米的高度，而站在办公室下方，感觉只有2米高的空间，那么还有一米多的高度哪里去了？！
明台飞速赶回办公室，这次他伏在地上一寸一寸的翻看，终于在办公桌后的文件柜下面发现了异常，按理说立柜的下方都是放重物，轻一些的才放到上面，然而这个柜子下面只有一些空的文件盒，明台一股脑把东西全检出来，敲打柜子的底层，果然是空的！他立即撬开垫板，发现下面有个空间，他跳下去，地方不高，仅能容成年男子半屈着膝弯腰站立，待他适应这密室昏暗的环境后，明台吓傻了——
这不大的密室里正中央就是一台崭新的电报机和耳机，旁边堆放着一些崭新的条形纸还有一个拍本和铅笔，上面一页有最新写下的一串密码，下半部分被撕掉了，显然是破译的文本，拍本旁边就有一个小册子，多半就是编码所用的密码本，不待明台上前细看，外面分明已传来汪曼春的声音，“明台，你藏不住了，快点出来，我们客客气气地走，也算是给你们明家保全颜面了！”
接下来的事情不难预料，明台既然能发现这个密室，汪曼春也能，她还有更充分的时间搜查密室。根据拍本旁边的密码本破译出的信息是“马上撤退”，然而这太明显了，连明台都骗不过，更何况汪曼春呢？
果然汪曼春在办公室上一本普通的考勤簿里搜出另一份密码本，而根据这份密码本破译出的内容是“中秋下午三点，华懋饭店杀明楼”，汪曼春提着装有M1891/30型“莫辛－纳甘”步枪各组件的小提琴盒，笑盈盈地说着，“这算是人赃并获了吧，明小少爷？看来你不只是个枪手，还是军统特务呢~”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人给我带走！”说话间已换了一副阴狠毒辣的语气。
明台终于明白，这最难的一关，才刚刚开始。
中秋节第二天早上8点，日本陆军医院危重病房内。
阿诚悠悠转醒，睁着睡眼朦胧的大眼睛，潜意识的看向明楼的方向，发现明楼已经醒了，一脸疲惫却温柔的看着自己。阿诚不禁嗔怪，“大哥这盯着我睡醒的习惯可要改改，挺吓人的。”说着不想要的话，阿诚脸上的表情倒是开心得紧。
伸个懒腰后看了下时间，“大姐估计快要来了，我们得抓紧，大哥你撑得住吗？”
明楼却是已经坐起来，“不打紧，我特地嘱咐用5.56毫米硬弹头的子弹，流血多了点但没有爆开，再说距离不是很近，没有造成贯穿伤，这已经是计划下最好的结果了。休息了一晚，还输了血，我感觉好多了，撑过今天，我能睡个好觉呢。”
阿诚不信明楼安慰他的话，这子弹的威力他虽没领教过但是心里是有数的。他昨天为了让明楼伤重得更加逼真，打中了明楼的右胸，那是肺的位置，就算明楼能够痊愈，日后的身体也不会再像以前这样健康了。
明楼先行出发赶往76号，阿诚留在医院接应明镜，明楼走前已吩咐过今天最关键的就是不能让大姐出现在76号，因此阿诚寸步不离将明镜送到明公馆，转达明楼事先安排好的措辞，明台不知为何被抓进了76号，明楼好歹是新政府的要员，还是能说上些话的，就赶紧赶去了，大姐也帮不上什么忙，就留在家里等消息，千万不要出去。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阿诚和明镜在明公馆还没坐定，瓢泼大雨就倾盆而至，一场秋雨一场凉。
雨滴砸在玻璃上的声音让阿诚心惊，明镜也十分焦急——
“大哥他”“明楼他”二人不约而同，都担心明楼的伤势在这样阴冷的天气能不能受得住。
最终明镜还是劝阿诚，“你还是去看看你大哥，我知道他怕我担心，我也的确帮不上什么忙，就听你们的，呆在家里，你也不用守着我，快去看看他。”
阿诚得了明净的承诺，站起身就要往外冲，明镜望着阿诚远去的背影，由衷感叹，还好，明楼身边还有阿诚。
说回早上独自出发去76号的明楼，他到达76号后，不待门口小兵通传，直接推开大门一脚踏进去，用气愤异常的声音叫着“李主任！李主任！”
李士群在76号待了一晚上就等着汪曼春从明台嘴里套出什么话来，连拔手指头盖这样的大刑都用上了，没想到明小少爷还是块硬骨头，只说明楼是汉奸，王天木是叛徒，自己失手了没要了他们的命。
其实李士群也明白，初出茅庐的明台不是个重要角色，哪里知道其它更多的情报，还是得靠王天木这样老牌的特工才有料，但也知道汪曼春是气不过她宝贝师哥被自己弟弟气得吐血，明台又是明镜最宝贝的，这是借机泄愤呢。
这会李士群和汪曼春都累了，听得外面响起明楼的叫声，心里转了许多圈，“这明楼是想来救他弟弟来兴师问罪啊，还是气不过要亲自来查明真相啊？”哪样都不是李士群想要的，但还是得出门“迎客”。
“我说明兄弟啊，这伤还没好，怎么跑这里来折腾，快去休息。”明楼却不领情，“我听曼春说你们抓了要杀我的特工，竟然是我弟弟！虽不是亲生的，但也不至于如此绝情，我要亲自来看看，他人在哪？”说着就要往审讯室走。
这边明台听到明楼的声音，突然来了精神似的，“大哥来了，阿诚哥来了吗？”汪曼春一下子抓住这句话，审了一夜都说没同党，怎么对明诚这么上心？！
“阿诚？阿诚怎么了？”
明台意识到自己要说漏嘴了，转而愤愤的说，“阿诚哥如果也和大哥一起做了汉奸才真叫人心寒！”
汪曼春半信半疑，出门去看明楼，明楼本就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此刻气愤之极却又在脸颊染上两抹红晕，凌乱的头发没有发蜡定型随意的抹到一边，明明是有些凌乱的造型，却在明楼身上生生的显出些脆弱的美感来，汪曼春愣神看了一阵，李士群也不禁感慨，这明楼是生得一副好皮相。
明楼不在乎他们的腹诽，只要求拿出证据来，不待李士群示意，汪曼春就亟不可待的给明楼分析起来，李士群只觉得，这女人被爱情冲昏了头真是要不得啊。
不一会阿诚和梁仲春也赶到了，跟着一起听汪曼春的抓捕过程，原来中秋节是他们小组值班，突然收到了一个新的频率，是以往没有的，放大之后发现明显是在发报，判定方位后立即准备出击，却在中途得知了明楼被刺杀的消息，被紧急调拨过去，公共租界的英国警察已经判定凶手是从对面的中央银行二楼开的枪，柜员的描述怎么听都像是明台，汪曼春不敢怠慢，一路追查，发现还真的是明楼名下的面粉厂，一个黄包车夫说是看见了一个人进去，描述之下更像是明台了。之后就是发现密室和电台以及密码本。
明楼大呼吃惊，转而看向阿诚，“阿诚，我都不知道自己名下的面粉厂竟然有个密室！”
阿诚连忙解释，“大哥，这面粉厂划到你名下的时候我们人都在国外，回来之后你也没空去查看过，我是帮着到那片厂房附近的工人宿舍看了下安保，可也没进到厂房内，我们不知情是很正常的。只是没想到小少爷竟然趁先生不在做出这样的勾当，要不是汪处长及时发现，这黑锅就要先生来背了。”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还把两人的嫌疑撇的干干净净，明楼很是满意。
一群人走出审讯室，来到大门口，算是为明楼送别，明楼边走便对李士群说，“李主任，我们明家抚养了他十六年，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他这样狼心狗肺，实在让人心寒。你不要顾虑我，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阿诚却觉得有些不妥似的开口，“大哥，这样不好吧，毕竟大姐……”
“什么大姐？在明家，我还是说了算的，这样的人留不得，大姐也是性格耿直不懂得变通，这样的人连累我是小，连累明家怎么办？”说着声音不禁拔高了些。
“你附逆为贼，明台锄奸报国，反倒成了连累家族的罪人了嘛？”
明镜不高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混合着雨声，说不出的苍凉悲戚。
原来明镜待阿诚冲出去后才觉得这样大的雨，撑着伞也没什么用处，专门找了厚实的雨衣给两人送来，却在门外庭院里听到明楼的声音，振振有辞却说的人无比寒心。
阿诚一惊雨伞也来不及撑开，连忙冲出去拦住明镜，“大姐，你怎么来了，不是请您呆在家里嘛，这些事大哥会处理……”边说着便拼命像明镜使眼色。
可是明镜此刻的心情，哪里看得懂这些？她嘲讽一笑开口说道，“他会处理？等他处理好了，我是不是就该来为明台收尸了？！”
阿诚心里着急，只想着赶紧让明镜回家，“大姐，咱们先回家，回家再说……”
这话却戳中了明镜的心，她勃然大怒，“家？家在哪呢？家里的人呢？”
明楼听得心惊，这人生就是这样，你越尽力要避免的，就越是出现在你眼前，他心中有泪，却什么也说不出，只是漠然的看着明镜。
“明楼，你给我过来。”明镜清冷坚定的声音响起，众人听得神色一凛，这确实是执掌明家的明大小姐，这气魄是常人所没有的。
明楼起身欲走，汪曼春赶紧拦住，“师哥……”明楼却用手拂开汪曼春，径直走向雨里。
雨越下越大，仿佛天也像人心般破了个口子。
“跪下！”明楼安静地跪下，雨水打乱他的头发，他的心却愈发坚定，阿诚在一旁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本来他和明楼一唱一和，之前言语暗示过的梁仲春也会煽风点火，请李士群看在明楼策反了王天木的份上放了明台，把他送到国外，从此再不准他回大陆。
但是明镜的出现打乱了计划，不过好在至少明镜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也许反而更能让释放明台变得有说服力。
“啪”的一声脆响打破了沉寂，明楼被扇得要倒向一边，“这一巴掌是打你手足相残！”
汪曼春终于忍不住，“明镜你搞搞清楚，这才是你的亲弟弟，里面那个是什么人？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人而已！明楼为了明家忍辱负重，受尽白眼，你还这么对他？！”
明镜怒极反笑，“为了明家？”反手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是打你见风使舵！你当年在日本的时候做过什么？是怎么跟我说的？”
众人听到这里发觉不对，其中有文章啊，李士群也是眯起了眼睛，却突然听得——
“你闹够了没有！”明楼虽然跪着，身体也虚弱，但威严肃穆的声音让站着的明镜也愣了一下。
说着明楼撑着膝盖，站起身来，阿诚想去搀扶，被明楼用眼光制止。
明楼恨铁不成钢似地对明镜说，“没错!我在日本的时候认识不少人，其中是有一些抗日分子，我当时说自己希望像他们一样能学以致用，为国家出力。我现在做的就是我当初想的！
我回到上海五个月，我为上海的经济做了多少？！可你们呢，当我是汉奸，要除之而后快！
这些抗日分子哪里是抗日，分明是借抗日之名党同伐异，铲除异己，我刚回到上海就碰到了暗杀，托了李士群主任的福才毫发未伤，我自问没有做过残害同胞的事，我周旋在各派之间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上海！为了我的家乡！为了明家！
可是如今我的亲弟弟却要来杀我，大姐，我在医院是怎么撑过来的，你是看到了的，如果这样你仍然想救他，好，你告诉我，你不在乎我的死活，我马上冲进去救他给你一个成全！”
明镜也是被明楼突然凶悍起来的气势愣住了，许久才说，“明大长官，那你就真的不救他了嘛，我们怎么对得起他死去的母亲啊……”
明楼叹了口气，“如果明台只是想要杀我，没有干什么其他危及新政府的事情，那不是不可以救，我哪怕去南京求周佛海先生也要把人救回来，可是他如今是军统特务啊！他在我们明家面粉厂设了秘密电台啊！”说着转向李士群，“李主任，他这样算不算危及新政府？”
李士群不是糊涂人，这不是摆明了要给他一个面子嘛，笑着说，“这不刚抓进来，还不知道嘛，还得继续审，如果确实没什么其他罪行，那也不是不可以从宽考虑一下的。”
明镜听到说还要继续审，心疼的整张脸都皱起来，“明台他还那么小，怎么经得住你们这阎罗殿！”却没看到明楼已经苍白的面如死灰。
“阿诚！你是死人吗？送大姐回家！”明楼高声吩咐着。
阿诚见明镜已经不似方才那般激动，赶紧扶着人走了。
待阿诚载着明镜绝尘而去，明楼才松出一口气，天知道他刚刚完全是凭借这口气吊着才支撑了这么久，现在看到明镜终于离去，李士群也是松了口表示明台有寰转余地，终于放下心来，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汪曼春吓得连忙冲出来。
“师哥！”“明兄弟！”“明长官！”此起彼伏的叫声响起，然而明楼已经听不见了。
明楼再醒来已经是晚上，晴气庆胤都被惊动了，来医院看他，说是早上他亲自见过王天木，得到很多非常有价值的情报，明楼功不可没，想来拜谢明楼时才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对明家大姐和明楼本人都感到十分抱歉。晴气庆胤非常欣赏明楼的才干，希望明楼能来76号担任外事顾问，为76号多多出谋划策。
明楼知道这是以退为进的最佳时机，只是惨然笑道，“在下不过略尽绵力，还是晴气长官的计谋英明，使得王天木走投无路只能来投奔。不过我现在在亲姐姐眼中成了一个谋杀亲弟的恶人，家不成家，事业有成又怎样？”
晴气庆胤稍作停顿，“其实这件事情李主任和我商量了一下，对令弟的审讯确实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想来令弟是受人蛊惑，被人当枪使了，我们为了顾及明先生的身份和家庭，还是决定将令弟逐出中国，只要他以后不再出现在中国大陆的土地上，他就是安全的，今天晚上就已经在安排相关事宜了，明先生就不要再见他了，免得伤心。”
听他提及李士群，明楼怎么会不明白这是为了卖李士群一个人情，让明楼成为李士群一派，为晴气庆胤所用。年后日本会从东北哈尔滨调遣过来一位情报老手到特高科，晴气庆胤怎么会不提前将自己的心腹安插在76号这个无比重要的情报部门呢？！
仍是谢过晴气庆胤的关怀。
之后两人共同探讨王天木供出的名单时，明楼果然听到了袁殊的名字。在制定这个计划之初，军统和延安都发来消息说要保住袁殊，看来又是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伪装者。
原来面粉厂办公室下的密室内的那份电报，还有第三本密码本来破译，而内容就是——保袁殊。明楼为了设计的更逼真故意放了两本密码本，一本暴露在外，一本藏在考勤簿里。大多数人能看出一重破绽，又有谁能看出两重破绽呢？！
明楼随口对晴气庆胤说道“听说这个袁殊是岩井英一的好朋友，为日本大使馆做事，军部恐怕不好开罪于大使馆，索性将其作为“外务省情报人员”，引渡到岩井英一那里卖他个人情，看他怎么处理。”
晴气庆胤正处于政治斗争的敏感期，怎么会胆敢开罪于大使馆的人，当即依言把袁殊引渡给了日本大使馆。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你大费周章、面面俱到地把表面上的事情做好了，等你再欲达到深一层的目的时，就会异常轻巧——谁能想到，中共历史上绝无仅有的五重间谍袁殊身份即将败露之际，就因为这样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得救了呢。
明楼伤好后，李士群任命他为76号外事最高顾问，负责一切76号与外界的交流活动。王天木被任命为第三厅厅长和作战最高参谋。虽然要面对的汉奸多了很多，但明楼毕竟成功打进了76号。
因之前戴笠安排及时，重要的情报人员已经撤离，但是军统在华北地区损失惨重，可以说是全部沦陷，这也意味着明楼的作用愈发关键。
这也是为什么在军统丧失华东大部分情报站和情报人员的情况下仍能在1939年秋两个月时间中就暗杀了“名汉奸”12名，普通汉奸30多人。而“名汉奸”中就包括李士群的恩师季云卿。
时间匆匆划过，明楼在新政府愈发如鱼得水，却也越发低调、谦逊，毕竟他现在是南京政府财政委员会经济司最高顾问，掌握上海的经济命脉；同时是南京政府上海市的海关监督，得到日本人和英国人的信任管理海关；更加是特务委员会最高外事顾问，负责一切76号与外界的关系处理，可算位高权重。
但是明楼深知，最艰难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热烈祝贺明长官成功打进76号\(^o^)/
明小少爷还是得救了，代价是明楼在所有人面前演得一手好戏~
补充说明一下：明长官的几套计划里针对明台的最终目的都是让他离开中国。
要么明台因为军统身份而被驱逐，但因为行为不严重，只要不回中国就会安全；要么明台被抓，76号不给他面子不放人，那么阿诚就要私下处决明台，逃跑方式和电视剧一样。
总之现在大哥还是不希望把弟弟填进去的，只要明台出了国，那明楼总有办法保他安全（去美国、澳大利亚……）而随后明镜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被送出国。
而另外的目的就是借被戴笠下令刺杀证明自己的“清白”，又成功策反王天木，保存了军统华北地区的有生力量，打入76号。
所以其实大哥现在还是想要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既要完成任务，又要救明台出火坑。
下章预告： 明家人
ps.之前的预告是“沪渝金融战”，写完之后发现这两章之间其实需要更多的过度，所以临时改掉了，非常抱歉 ( _ _ )
热烈期待姑凉们的评论(づ￣ 3￣)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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